“相公,你喝水。”
李十娘撇了眼春桃,急忙给柳小龙倒上一碗白开水,趁他喝水的间隙继续说道。
“相公,山匪很狡猾,他们先把村里人聚集在一起,然后派人去各家搜查,搜走了不少的粮食。”
“他们有没有来咱们家?”
柳小龙将碗放在床头,看向李十娘问道。
“来过,奇怪的是他们看了眼院子里的榆树,扭头走了。”
“奶奶滴,看不起我。”
“相公,你今天拿回来这么多银子,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说的也是,藏在什么地方好呢?”
柳小龙边说,边寻找适合藏匿银子的地方。
家徒四壁,的确不太好隐藏什么。
“啊!”
看到柳小龙选中房间进门的位置。
李十娘发出一声惊呼!
直至看到装有银两的陶罐被埋好,这才暗暗赞叹柳小龙的手段高明。
站在门口观察整个房间,谁会想到脚下就是埋藏银子的地方?
高,
实在是高!
“啪。”
一只苍蝇被箭矢钉死在墙上。
柳小龙和李十娘转头看向春桃,只见她正拿着弓弩把玩,丝绸布料却被她丢在了床头。
“好箭法、好手段啊!”
柳小龙发出由衷的赞叹。
“相公这把弓弩不错,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既然你喜欢,送你好了,还有这把短剑。”
“多谢相公赏赐。”
春桃接过短剑喜滋滋地冲着柳小龙拜了拜。
“十娘、春桃你们先休息,我去二婶儿家看看。”
柳小龙说着将今天买的米面各分出一些,拿在手里向着门外走去。
月光如水,
不远处孙大富家的火焰还在燃烧,照亮了夜空。
沿着街道一路前行,不时地可以听到啜泣声从村民的庭院中传来。
粮食没有了,明天的早饭就没有着落,一家人就得饿肚皮。
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或痛哭流涕、或低声呜咽。
整个街道上一派凄惨景象。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柳小龙的心头。
感觉这个世道真的是太乱了。
老百姓的财产、人身毫无安全可言,生活又是朝不保夕。
自己应该提前做些什么,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
一个宏大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萦绕,挥之不去。
来到李二婶儿家门前,同样的啜泣声传入柳小龙的耳中,听得让人心碎。
他稍稍停顿了下脚步。
思忖再三,还是敲响了篱笆大门。
“邦邦邦。”
三声过后,屋内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稍顷传来李二婶儿的声音。
“谁呀?”
“二婶儿,我是小龙,来看看你们。”
随着房间中的灯光点亮,李二婶儿推开屋门快步走到院里。
“小龙啊,快进屋说话。”
走进房间,
柳小龙看到大虎、二虎、三丫脸上的泪痕还在。
李家奶奶虽然热情地同自己打招呼,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哀伤。
“二婶儿,这些您拿着。”
“呀,米、面,”
李二婶儿一声惊呼,旋即压低了声音,
“小龙,这些你是哪来的?咱可不能去偷啊!”
“二婶儿您想哪儿去了,这些都是我下午到镇上买的。”
“小龙你家里还有两个媳妇,你给了婶子,你家里吃啥?这个婶子不能要。”
李二婶儿说着,将米面重新递给柳小龙。
“二婶儿,米面我买的多,家里还有,这些就是给您的,您就放心拿着吧!”
“唉!好吧,婶子家确实揭不开锅了,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些个挨千刀的山匪,他们不光把村里的粮食抢光了,他们还抢走了李拐子家的二闺女冬梅。”
李冬梅,
柳小龙是熟悉的。
他爹李拐子是个木匠,凭着一把好手艺,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李冬梅今年不到十七岁,虽然还没到婚配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
自己曾经也打过她的主意,可是人家根本不鸟自己。
没想到今天竟然遇上了这事儿。令人不胜唏嘘。
“二婶儿,山匪不是只抢银子和粮食,从不抢人的吗?”
“唉,主要是人长得太水灵,太漂亮啦。
说是上山当什么压寨夫人。
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给卖到青楼去。”
李二婶儿说着,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二婶儿,有人知道这是哪里的山匪吗?”
“青云山的,就他们离我们村最近,唉,可惜了冬梅那孩子。”
青云山老君寨的山匪,人数并不是最多的,却是给青云县城周边村镇带来的危害是最大的。
大匪首云中燕贪财好色、为人凶残,做事不留余地。
人被带到青云山,基本上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