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可知兵贵神速一说?如今大扈国正集结精锐铁骑,集中兵力攻打着洛英城,想必城中军士正在浴血奋战…”
高大威武的战马上,言辞凿凿的张修函俯视着龙景宸,言语中不曾有丝毫的敬语。
“倘若我等再不加快救援的话,一旦洛英城告破,大扈军将如若无人之境,到那时我承擎国必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口吻咄咄逼人,眸子裸露凶煞。
“国师此刻应当快马加鞭,尽早率军抵达洛英城,与城中将士共同抵御,方能保承擎国的百姓免遭涂炭!”
一路行来,全程于轿撵上瞌睡至此。
还妄言自己走累了,真当本将好糊弄吗?
内心愤愤不平的张修函言语直截了当,根本没有将面前这所谓的国师放在眼里。
“张将军方才一席话语不虚,可是…”
磊落一笑的龙景宸,喘气间一双眸子变得极为犀利。
“可是本座想请教于你,到底你是军中主帅,还是本座是主帅?”
四目相对,张修函略微愕然。
“汝敢如此质疑本座的抉择,你恩师就是这般教导于你,身为一名军人的素养吗?”
“这…”
闻言瞬时一惊,知晓自己言论有些过激,僭越了自身将军的职责。
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张修函低头拱手握拳道:“末将岂敢,末将只是担忧洛英城的安危…”
“别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本座既然受陛下所托,必然尽心尽责击溃大扈来犯之敌,以解承擎国危如累卵之危…”
截断了张修函的言论,意味深长的龙景宸侃侃而言道。
“就单单凭借我等率领的5千军士,尔等认为有多少把握,能与大扈国数万精锐铁骑所抗衡?”
一侧赵本忠陷入了沉思。
国师大人所言属实。
若是与洛英城守军会聚一处,坚守大扈国攻城拔寨的话,还能勉强坚守一段时日。
倘若在平原上拉开架势,恐怕我等5千之众。
就宛如绵羊般,任凭大扈国铁骑肆虐践踏!
这点事实也是末将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国师大人既然敢提5千兵马出征。
必然胸有灼见思虑周全…
“行军打仗生死弹指之间,要靠这个!”
凝望着沉默不语的张修函,龙景宸伸手指了指自己脑门直言不讳道。
“战场上勇猛虽然难能可贵,但是只知道一味的蛮干,不计任何后果的弊端,到头来只会让那些追随汝的士卒,马革裹尸客死异乡!”
小爷欣赏你这大块头的忠义和斗志。
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无知和狂妄。
赵本忠眸子一亮,询问道:“国师大人,难道您已有了退敌之策?”
“国师大人,还望您不吝赐教…”
同赵本忠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放低姿态的张修函,眼眸落到了跟前,那抹无比伟岸的身影上。
“若要冲杀敌阵陷入死境,末将敢效死命!”
“当然!”
见两人炽热的目光袭来,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龙景宸朝着袅袅人烟的山峦处望去,“可天机不可泄露,此时我等要做的事…”
国师大人这般深不可测,果然早已运筹帷幄了!
拨云见日的赵本忠,裸露着深深敬佩的神情。
为了承擎国的百年基业,就算赴汤蹈火又能如何?
毅然决然的张修函心如明镜,慷慨之意显然急迫难耐。
接下来。
国师大人布置的策略,我等可要仔细聆听其教诲!
“尔等能看见远端那座山峦下,袅烟中一些破败不堪的茅舍了吗?”
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那贫瘠的裕蛙镇,龙景宸侧头望向跟前的两人。
两人目光齐齐汇聚龙景宸所指之处。
赵本忠略显好奇道:“国师大人,难道这裕蛙镇内隐藏着破敌玄机?”
“然也!”
点头肯定了赵本忠的疑虑,淡淡一笑的龙景宸继续道。
“小赵啊,去帮本座从村民手中借取一套渔具来,本座想在此处湖泊中,好好的狩猎一番。”
好久未曾垂钓了,奈何小爷的瘾又犯上了…
何不趁此空隙间,来个酣畅淋漓的放纵呢?
狩猎?
错愕中的两人,神情都难以置信。
尼玛的!
说好的退敌策略呢?还有那所谓的玄机呢?
明摆着就是准备钓鱼消遣嘛,竟然被国师大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如今生死攸关大敌当前,国师大人还有此等雅兴使然…
这简直将我等的智商,按在地上无情地摩擦啊!
“全体将士听令!今晚就在此地安营扎寨!”
还未等面前的两人回神,阔步来到士卒前的龙景宸,军令下达的斩钉截铁。
妄想争辩什么的张修函,眼眸微眯道:“国师,我等今日才行进了30里而已,岂能就此安营扎寨…”
离夕阳落山还有一个多时辰。
军士起码能再奔袭30余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