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平王还是如年幼这般惶恐吗?
为何只知一味的逃避着陛下。
这等宛如老鼠见猫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揪心啊。
“红莲姐,皇姐找本王究竟是何事?”
跟随着红莲的步伐,林墨思绪浑浊举步维艰。
“去了殿下便知…”
“妳就发发慈悲,知会本王一声,也好让本王有个心理准备,红莲姐妳说是吧?”
红莲微微驻足,侧头淡淡一笑道:“无可奉告!”
两道人影渐渐消散在夜幕中。
交谈之声也随之消淡而去…
碧波澜庭中。
微微仰头眺望着夜空的繁星,林梦曦似是在独自赏月,亦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灯火阑珊处。
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
红莲于澜庭中停止步伐,拱手作揖道:“陛下,镗平王来了。”
“臣弟林墨,叩见皇姐,万万岁!”
岂敢有丝毫怠慢之意,林墨上前低头恭敬叩拜。
皇姐这股散发而出的帝王之威。
还当真让本王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啊。
见尚未言只字片语。
眸子余光时不时瞟向端坐的林梦曦,林墨内心辗转反侧略有所思。
这夜空之上除了皓月与繁星外,并无其它任何异样呈现。
皇姐这般聚精会神,到底是在观望着何物呢?
半晌。
思绪逐渐沉淀,林梦曦侧目而望,语调平淡道:“林墨,坐吧。”
吞咽下一口口水,林墨抖衣踱步,“是,皇姐。”
此间情况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龙兄啊,你若是在此就好了。
本王如今真是骑虎难下,理应何去何从呢?
红莲见状拱手退却庭外。
毕竟这是亲姐弟之间的谈话,自己必然不便参合其中。
“林墨,今日去夫子那里受教,都学了些什么?”
端起案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目光如炬的林梦曦开门见山道。
“若是方便的话,与朕细细讲讲如何?”
林墨一愣。
皇姐只是询问夫子授业之事?
那不就好办多了嘛…
面露坦荡的林墨,未曾思绪便信手拈来,“不瞒皇姐,龙兄此人属实拥有鬼神莫测之术,乃当世奇才也…”
言语简朴,不乏充斥着浓厚的敬仰之意。
凝望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林墨。
略显好奇之态,林梦曦侧耳聆听。
“夫子今日授业臣弟的第一课,乃是刺探军情收集证据抓捕乱党…”
林墨肃然起敬,娓娓道来。
“皇姐,您可知这乱党潜伏于市集妖娆之处…”
一时间。
碧波澜庭之内,褒赞之意络绎不绝…
不知过去了多久。
“皇姐,您说龙兄这断案本领是否神奇?”
仿佛兴起失态般,口干舌燥的林墨,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如此悬案,龙兄竟然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就解析出正确的作案手法,并且一一列举事实阐述,将那凶徒绳之于法,还枉死之人一个天理昭昭!”
真实无欺,就事论事。
有感而发的林墨,渐渐上头不吐不快,“依臣弟拙见,龙兄此等大才之姿,就算皇姐册封其悬案司卿正之职,也是绰绰有余的!”
悬案司卿正,正三品的朝廷官职。
掌管着都城悬疑无头刑案,并有天子专授独断之权。
林梦曦笑而不语。
林墨自视甚高,往昔夫子授业不闻不问。
甚至还因此不满,时常捉弄授业夫子为所欲为。
这一度纨绔不化的秉性。
还让执教的众夫子苦不堪言,有甚者还在朕的御前申诉。
裸露着一抹溺爱的眼眸,林梦曦玉唇微动道:“皇弟今天所禀的一切琐事,朕知晓了。如今时辰已晚,你就早些回府歇息去吧。”
昨日刚册封龙景宸为御史中丞一职。
已然让金朝皓为首的众臣公愤愤不平。
今日早朝间,还联名上奏咄咄逼人,要求朕罢免其官职。
倘若因林墨的举荐,再让龙景宸加官进爵的话…
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朝中更大的骚动。
如今的金贼正是如日中天之际。
朝纲之上附属之人数不胜数,其掌控的势力更是滔天。
想要彻底铲除这枚毒瘤,拔出数十年来埋藏的隐患。
必将诸事都得事序缓图,从而循序渐进…
“皇姐,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您也别太操劳,尽早就寝为妥!”
暗自庆幸了一番,林墨起身拱手恭敬。
没想到今日皇姐判若两人,竟会如此深明大义。
单单只询问了本王授业之事,其它一概不论。
朝着澜庭外的红莲微笑点头示意。
拍了拍胸脯的林墨担惊之余,心情却意外舒畅。
能与皇姐这般平心静气,分享了今日奇幻的所见所闻。
还真是让本王内心无比愉悦啊…
瞟了一眼渐渐远离的背影,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