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细眉紧锁的林梦曦,面露丝丝不悦。
方才武斗中使诈,用暗器伤及红莲。
此事让自己心存芥蒂。
如若不是朕帝王身份的枷锁,定然会亲自出手,讨要个合理的说法。
此刻又大放厥词,言语轻蔑且咄咄逼人。
当真觉得朕泱泱大国,无贤能义士可用乎?
“众爱卿,此番文比,谁可应战?”
眸子一一掠过窃窃私语的臣公,林梦曦口吻充斥着帝王般威仪。
虽神情裸露着愤慨之意,但在场的臣公无不摇头闭塞。
这等绝世对联,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朕思绪了半晌,也无从驾驭其分毫…
自惭形秽的林梦曦自嘲裸露。
这刻混沌的脑海中,竟无端浮现出龙景宸那抹波澜不惊的笑容来。
倘若你在的话,该选择如何应对呢?
“堂堂承擎国,号称武能平天下,文能博古今。以本宫观来,也不过尔尔罢了…”
面朝龙椅拱了拱手,不依不饶的陌孀讥讽一笑。
“陛下,何须苦苦勉强?此番文比的结果显而易见!”
林梦曦双手紧握椅把龙头,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
三座城池的代价非同一般。
如今承擎国正是百废待兴之际。
如若再平白无故丢失城池的话。
那简直是雪上加霜,动摇国之根基。
可是朕贵为一国之君,必然要言而有信。
岂能因此出尔反尔,遭世人所唾弃?
“我承擎国御政殿内,向来神圣庄严,何时会有犬吠之声传来?”
高亢的嘲讽之声一时回荡殿内。
一脚踏入大殿门槛,林墨神情坦荡踱步向前。
“这区区对联而已,又怎劳皇姐如此费心?”
众臣公闻声目光齐聚门庭,一时间唏嘘不已。
镗平王林墨,他来御政殿做甚?
“长公主,看来本王正巧赶上了…”
立于大殿中央的林墨,指了指香炉中正好熄灭的香根,神情自若地拱手朝拜道:“臣弟林墨,叩见皇姐,万万岁!”
林梦曦略显惊讶。
林墨平日里无心学业,只是养花逗鸟不问世事。
今日怎会有闲心不宣自来?
况且方才进殿之时,竟口无遮拦讽刺外邦?
此等一系列怪异之举…
难不成他胸有丘壑已有计较?
“平身吧。”
思量一息的林梦曦,微微抬手屏气凝神道:“皇弟不宣而入,难道有破联之策?”
林墨口吻恭敬道:“请皇姐恕臣弟擅闯不恭,至于此联如何,臣弟已了然于胸。”
臣公唏嘘之声络绎不绝。
镗平王养尊处优十余载,平日闲暇之余纨绔不化不学无术,此乃人尽皆知之事。
还从未听闻有此等逆天之能。
倘若只是夸夸其谈,一会定然会出乖弄丑。
到时候皇室因此蒙羞,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蔽聪塞明的金朝皓,眸子眯开一条缝隙,“王爷,此次文比关乎国运,切不可儿戏!”
老夫破晓之际就得知上联,至此还未能参透一二。
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畜生。
也妄想凌驾于老夫之上?
简直是傲慢不逊气充志骄!
“本王做事自有分寸,不劳左乾御丞大人费心…”林墨衣袖一挥,不屑道:“尔等才短思涩束手无策,不代表本王黔驴技穷胸无点墨!”
自知金朝皓无耻的秉性,林墨自然与之针锋相对。
况且皇姐诸事受制于此贼。
此等怨气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金朝皓发上指冠,不由眯眼怒目。
林梦曦贵为天子,给老夫脸色看也就算了。
你这小畜生又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也敢训诫老夫,真是不知死活!
“尔等国事本宫不感兴趣,倘若…”
“等等!长公主,是否能再叙述一遍上联?”
瞥了一眼略显不耐烦的陌孀,神情自若的林墨打断其言。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陌孀一脸轻蔑道:“镗平王,你可听仔细了,本宫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无论你是皇亲国戚也好,平头百姓也罢。
此等绝世的上联,恐怕世上无人能其左右。
“烟锁池塘柳…”
回味了一番的林墨,故作神秘开口道:“本王的下联是桃燃锦江堤,炮镇海城楼,灯锢清塔枝…”
一时间。
摄人心魄的朗朗之声,在御政殿内回荡不息。
面露惶恐的众臣公,瞠目结舌愕然失色。
林墨波澜不惊,显得游刃有余,“本王下联还多的很,长公主还需几何?”
大殿中。
只寂静了短短一息,随即震耳欲聋的议论响彻天际…
神情呆滞的陌孀难以言表。
工整、押韵、无懈可击!
能对出一副下联者,已是出类拔萃惊为天人。
镗平王林墨,他还属于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