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露出苦笑,道:“殿下,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应该清楚,我想的是有道理的,趁着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经决裂了,现在正是你和我撇清干系,和这件事彻底撇清的好时机!”
“不要再说了,我不许你这样想,事情没到那个地步,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把你牵连进去了,我也不会让你去承担责任!”宋君戍语气严厉地道。
蘅芷也郑重地看着宋君戍,道:“你冷静一点,你能够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你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委屈,难道要功亏一篑吗?这件事不能和你沾染上半分关系,否则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懂吗?”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的努力不会白费,我能走到今天,的确费了很多力气,所以我什么都不怕,我已经不是才从兰国归来的宋君戍了,这些年我的经营没有白费,今时今日,谁也别想再将我打回原形!”宋君戍紧紧握住蘅芷的手,眼神异常坚毅果决。
蘅芷看着他,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背上弑亲的罪名,那将会是你一生的污点!”
“又怎样?成王败寇,历史总是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上,若干年后,
谁还记得宋君仁是谁?他们只会歌颂我的丰功伟绩,只会看到我一手建立的伟大帝国!”宋君戍慷慨激昂道。
陆离听了,也不禁点头,道:“殿下说的对,成王败寇!不过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只要贾科能相信太子妃的清白,这件事就不会连累到东宫!”
蘅芷问:“陆先生可是有什么应对之策?”
“我和殿下刚刚就在商议这件事,为今之计,只有让贾夫人出面,替您作证,证明您在宋君仁失踪这段日子,一直都在素问堂,并未和宋君仁见过面,也无任何联系!”陆离道。
蘅芷皱眉,道:“可……我离开过素问堂,当日方家那个管事来请我的时候,许大夫他们都在!”
“许大夫那些人不重要,他们只会帮着你说话,只要云氏能够帮你作证,贾科肯定会相信你,毕竟你是救了他母亲和妻子的蘅大夫!”宋君戍道。
蘅芷问:“这样不就等于承认素问堂的蘅大夫就是我本人了?这样会不会有别的麻烦?”
“两者相害取其轻,暴露一下蘅大夫的真实身份相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坏处,以后你去素问堂就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了!
”宋君戍道。
蘅芷想了想,自己是素问堂的蘅大夫这件事,似乎也就是贾家那老太婆会跟她过不去,其他人她好像没开罪过谁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太子妃能有信心让云氏帮您作证吗?你要知道,当日你去城外方家,云氏是在素问堂的,她会为你隐瞒这件事吗?”陆离看着蘅芷。
蘅芷抿了抿嘴唇,道:“我想,她会!”
“你这么肯定?要知道没有回头路,因为云氏是贾科的妻子,她如果不肯帮你,就意味着贾科会知道,那天你去了方家,方家大火,满门被灭,也会和宋君仁的失踪联系起来,到时候……”
陆离没有把话说完,蘅芷也能够想象得到他没说完的是什么。
到那个时候,她就会万劫不复。
宋君戍拉住蘅芷,看着她,道:“你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没有退路了,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你会没事,我会保护你!”
蘅芷明白宋君戍的意思,他会为她放手一搏,可那样的话,一切就变得脱离掌控了。
宋君戍并不想通过“谋反”来得到宋国的江山,他要的也不只是宋国的江山。
他想证明给宋襄王看,宋襄王一直最鄙
视,最厌恶的儿子,其实才是他最优秀,最有资格带领宋国走向强大的人。
他要的是那些曾经鄙视他,轻贱他,侮辱他,嘲笑他的人,都自打嘴巴。
蘅芷比谁都懂宋君戍,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小心翼翼地替他谋划,替他铺路,希望帮他实现他心中那无法圆满的缺憾。
她不想让宋君戍发动兵变,背上“逆臣贼子”的恶名,纵然胜者为王败者寇,但污点就是污点,无论怎么掩盖,都不可能彻底洗脱。
他要做的是一代明主,而不是被人戳脊梁骨,说他谋逆,说他弑亲。
“殿下,让我自己去和云氏说,我相信她会帮我的!”蘅芷反握了一下宋君戍的手,故作轻松地道。
宋君戍点头,道:“好,如果她不答应你,我也有别的安排!”
“即便云氏给太子妃作证了,也不是万事大吉,那幅画,贾科会不会还是要呈现给王上呢?那幅画的存在,始终是个祸害!”陆离提醒道。
蘅芷道:“先撇清我和宋君仁失踪之间的干系,那幅画,我也会让贾科销毁的,他欠我一个人情,自然要还给我!”
陆离道:“还好太子妃出手救了云氏,也幸好你
与贾家之间产生了这么多的联系,否则以贾科的为人,他定会死死咬住这件事,那就麻烦了!”
“这大概就叫冥冥之中有所安排吧,我始终觉得殿下需要贾科这个人,所以一直试图与贾科结交,包括上次王上寿宴,我出手帮云氏脱罪,也曾抱有这个想法!”蘅芷笑着道。
“太子妃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