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刚进亲卫队时的你...也像现在这样。”
“那时候的你口口声声的对我说着什么:‘如果格拉默的荣耀需要铁骑去扞卫的话,总会有比我这位亲卫队的新人更适合的存在。’”
“你说你只在乎你自己。”
“可是后来呢?”
“你说你甚至找不到除自己之外,还拥有着两位数甚至三位数编号的铁骑。”
“...是啊,他们死了,死在了与虫群的战争中。”
“于是,那个说着‘我只在乎我自己。’‘那种事总会有更适合的人去做’的你,最终还是扛起了那身为先行者的责任。”
“.你看。”
“其实你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位‘必至的先行者’。”
“关于这点,在你向亲卫队的那些人提出了‘我想留在战场’的这一条件时,我就已经明白了。”
“只是那时候的你不明白。”
“就像现在这样,就像你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
先生,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被称作为爱呢?
“从你说出的曾经、那些故事、那些你们共同的经历上不难看出。”
“你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很多...”
“在我看来,这种奉献并不属于那种名为‘女皇与骑士’的付出。”
“也许对你而言,我说的这些话有些...难以理解。”
“...这样吧,我的孩子。”
“不要思考,不要犹豫。”
“直接用你的下意识来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
“如果是最初遇见她,遇见了自己的这位同胞的你,还会为了她的延续去选择与那位绝灭大君拼命吗?”
老人的话音刚落,那盘腿坐在他面前闭目沉思的男人就给出了属于自己的回答。
‘不会。’
是的,他不会。
这是在老人意料之中的回答,却又在男人的意料之外。
“你看,我的孩子。”
看着那在说出了这个答案之后,明显是被自己的回答给弄的呆住了一下的男人,老人欣慰的笑了。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个名为‘活下去’的思想钢印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威力。”
他如此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孩子的肩。
“可你战胜了它,以自我的意志战胜了名为‘格拉默’的枷锁。
还有那个你所说过的,同样名为‘活下去’的言灵。
如果只是寻常的骑士,就算是为了女皇,他也不会因此产生打破‘枷锁’的能力,与...意志。”
老人顿了顿,在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之后才继续开口:
“你说你在哪个奇怪的地方走了好久好久。
可能是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上千年。
可是...伊灸。
你有想过吗?
自你诞生至今,自你拥有自我意识开始。
你才度过了多少时光?你才经历了多少岁月?
可结果呢?
你用自我的意志扛住了那成百上千年的孤寂。
你没有忘记她的名字,没有在那场名为‘终末’的旅途中忘记自己前行的意义,没有...
遁入虚无。
最后...
你回来了。”
说到这时,老人的眼中也是写满了复杂的情感。
就像他先前说的。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留下的那枚‘钢印’有多么的...‘恐怖’。
可即便如此,这个最能让他感到骄傲的孩子还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战胜了‘格拉默的遗留’。
那是伊灸在进行‘星际旅行’时无比想要,却又未曾抵达过的彼岸。
但是在生命的最后...
他做到了。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
半晌的沉默过后,仔细盯着这个男人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的老人再度开口。
“足以令你迈过「结局」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女皇,不是什么格拉默。”
说罢,老人也把自己那满是褶皱的右手轻轻的拍在了少年脸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而是...”
此刻,他的眼中写满欣慰与喜悦。
时隔多年,与其再见的先生最终还是在自己的学生那里得到了那份满分答卷。
“爱。”
就像他曾经祝福的那般。
这个男人他...
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泰坦尼娅」。
...
时间回到现在。
“流萤。”
“嗯?”
同样听到了脚步声的小萤火虫转过头,望向了自己身旁那不知为何会笑了笑的男人。
“我不是很想和那些假面愚者们扯上关系。”
虽然伊灸并未回头,可他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两个脚步声的主人。
“那...”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的小萤火虫眨了眨眼。
“要离开这里吗?”
她的话音刚落,这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