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按照生物学来说,鸟儿之所以会飞是因为它们长有羽翼。
而这对羽翼在振翅时产生的能量也足够将它们托起。
所以,它们学会了飞翔。
可遗憾的是,伊灸现在和她讨论的并非是‘生物学’这类的东西。
同样,那站在下方,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的黄泉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与那个‘结局’还算‘圆满’的另一个世界不同。
在她的故乡,那个名为出云的地方。
那里,同样也有着那些怀揣着‘即便身死,也要将未来的火种传递给下一代’这类想法的伟人。
只可惜...
在故事的最后,从那些人手中接过了‘火种’的她所看到的...
并非是什么散发着温暖,象征着明日的太阳。
...
自称为黄泉的女人一言不发的站在下方,一言不发。
直到短暂的沉默过后。
“虽然可能会有些冒昧,但是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雨水」在她的面颊上划过。
“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
深紫色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双眼,让那站在高台上的男人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她似乎想起、又或者应该说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们...”
只可惜...
他不是他。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说出此话的女人抬头望去,用自己那双清澈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男人。
恍然间,她似乎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灰发化作无瑕的洁白。
甚至就连那双金色的双眸也化作了‘出云的天空’,变成了她大抵是记得的那一片湛蓝。
可惜。
这只是恍然。
其实这一点...
明知故问的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
世界上有很多相似但又不相同的人。
就比如我,又或是他。
虽然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
我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
似乎也有一个和他很像的人问出过这个问题。
当时的我是怎样回答的...
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可如果是我的话...
我想,我的回答也应该还是:
“因为它们,必须飞上天际。”
毕竟...
对我们而言,失去「双翼」就意味着迎来死亡。
即便天空的尽头并不是那所谓的明天,而是那一轮象征着「虚无」的黑色太阳。
我,我们。
也还是会伸开双翼,振翅,向着那并非注定的明日飞去。
“至少在真正拥抱死亡之前,我还想再试上一试。”
这就是我的回答。
...
也不知过了多久。
依旧站在酒店大厅内的一人一猫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能量。
有着一头紫色长发的女人率先出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周围。
“回来了...”
没去理会她的自语呢喃。
与那眼中满是期待的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的小萤火虫不同。
已经完成了‘分锅行动’的煤气罐先生一下就锁定了那股奇怪的命途能量波动,眯眼望向了那个自「终末的领土」中走出的男人。
这并非是什么熟读的剧本。
而是「终末令使」这一身份为他们带来的「便利」。
虽然艾利欧并不知道那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究竟过去了多久。
不过在这个从中走出的男人的表情上来看...
他似乎已经消气了。
...不,不对。
在与伊灸对视的那一瞬间,煤气罐先生顿时就推翻了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应该已经没事了’的想法。
至于原因...
自然是因为那走出了「领土」的伊灸在看到了艾利欧的这一瞬间就恶狠狠的瞪了它一眼了。
‘回去之后再和你算账。’
艾利欧读懂了伊灸目光中的‘话语’。
也许...这也是独属于「终末令使」这一类人之间的默契?
我不好说。
总之,匹诺康尼的确是在流萤的挽救下幸免于难,没有被那片附着了「终末」的大火给送往「过去」,成为一片难以言喻的灰烬。
可是艾利欧...
希望猫没逝。
...
“伊灸!这里这里!”
只是瞪了艾利欧一眼,并未直接掐它大脖的伊灸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喜笑颜开的萤火虫女孩。
“抱歉,让你久等了。”
明白是自己在「格拉默」与先生聊了太多,所以才会让她处于先前那般险境的伊灸在说出这话时,眼中也是写满了歉意。
“没事没事。”
十分熟练的伸出双手,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的小萤火虫如此说着,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我没关系的。”
就像流萤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