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也冒冷汗。
然后带着哭腔喊,“爸爸妈妈救我、大哥救我、二哥救我、裴哥哥救我。”
“沈意浓。”萧寅焕喊她,她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喊不醒。
“不打你,没有人会打你,你怎么了?”
沈意浓却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脸,呜咽着,哽咽着,“裴哥哥,浓浓好疼。”
萧寅焕急了,问她,“哪里疼?”
沈意浓小嘴往下一撇,“哪里都疼,他们打我。”
眼泪更是如大雨滂沱。
萧寅焕怎么擦都止不住,人也哄不住,她瑟瑟发抖的,像秋天枝头上一片落叶,任何微小的一阵风都能将她掀翻。
萧寅焕软了语气低头哄她,还是给她拍背,“好了,好了,你的裴哥哥来救你了,浓浓,别哭了,有裴哥哥在,不会让人打你的。”
天知道此时此刻萧寅焕有多羡慕裴靳。
因为沈意浓在危险的时候脱口而出要找的人是裴靳。
现在意识不清醒,潜意识也是在找裴靳求救。
沈意浓将头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越来越用力,在他安抚下终于平息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裴哥哥三个字。
扶鸦将那些人都抓住,上来禀告道,“沈姑娘用了枪和炸药,当时火光冲天,那些追她的人都被炸死了,还有一个中了两枪,是个很厉害的杀手叫董海,是羌国人,同时效命于虞贵妃。”
沈意浓很不对劲,萧寅焕没心思听这些,“将那个叫董海的关好,将沈意浓有枪和炸药的事情隐瞒下来,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她身上有神器。”
他揽腰将人抱起,“备马车回王府。”
沈意浓一直在抖,怎么都喊不醒,还一直在喊着别打我。
萧寅焕将人搂在怀中,轻轻的安抚,“有我在,不会让人打你的。”
“沈意浓,你到底怎么了?”
被他抱着她才稍微安分一点,在马车上她一直在喊裴哥哥,喊一次萧寅焕心里煎熬一次。
他强迫自己麻木。
在快要到王府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萧寅焕。”
声音小小的。
他低头。
她眼睛还合着,睫毛覆下来,颤抖得厉害。
“嗯?”
他拿指腹给她抹眼泪,“沈意浓,你是醒了吗?”
没回应,人也没睁开眼睛。
没醒。
只是在梦里呢喃。
没一会,他又听到了一声,“萧寅焕,你来救我了。”
那时候夜色很浓,马车里只点了一盏琉璃灯。
天知道沈意浓喃喃说出这句话时,萧寅焕心里头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他猛的低下头,俯身看她的脸,她没醒,也是梦里的呓语,他将人揽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自己骨血。
那黑漆漆的眸子里头映进琉璃灯的暖光,有火焰跳跃,流光溢彩,他喉结吞咽,连声音都扬起几分雀跃,“沈意浓,是我,我是萧寅焕,我来救你了。”
她的头就靠在他胸膛那。
他只是低头下巴就磕到她头顶,他将人抱开些,剥开她额前碎发,再也控制不住,吻了下她额头。
她额头温热,而他的唇冰凉,他碰了一下,觉得吻到月亮,心里头是彻头彻尾的满足。
他抱着她,下巴磕在她头顶。
“所以,浓浓,在你潜意识里,在你遇到危险时,也不止是只想到裴先生,你也想起了我,是吗?”
小姑娘没醒,乖乖的靠着他,呼吸渐渐平稳,情绪也不再波动。
萧寅焕大掌握着她的手,指腹磨着她的手背,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心里眼里蔓延着滔天爱意,止不住。
到了王府,萧寅焕抱着人很急的往府里去。
扶影去抓纪瑾过来时,只说沈姑娘不舒服,纪瑾就等在了府门口。
一见萧寅焕抱着人忙跑上去,“沈姑娘她怎么了?”
萧寅焕脸色着急,“不知道,喊不醒,好像陷在某种梦魇里面出不来,你来给她看看。”
等将人抱到房间,他将拢着她身子的衣袍褪开,看到她染血的肩膀时,他眼色厉得吓人。
刚刚在那条街上很黑,什么都看不清,看到魏余扯她衣带,他当时愤怒极了,忙脱自己外袍给她拢上。
她竟然伤着了。
还流那么多血。
他声音都带着点慌,“纪瑾,你快给她止血。”
纪瑾看到玉软花柔的小姑娘忽然浑身染血也吓了一跳,偏那姑娘闭着眼,一直在流眼泪。
“怎么回事,阿焕,你欺负人姑娘了?”
“我自己宝贝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是虞家的人。”
萧寅焕很快就怪上自己,“也怪我疏忽,中了圈套,被调虎离山,不该留她一人在上京城。”
萧寅焕恨不得那剑是刺在他身上。
纪瑾立马拿着止血的家伙过来,“打盆水来。”
没一会平安将水端进来,纪瑾湿了帕子要给沈意浓擦血迹,萧寅焕赶忙提醒,”你轻点,沈意浓怕疼。”
最先处理的是手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