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廖川东想拿这件事让自己低头嘛。
她孟书兰偏就不听了。
孟常丽也说:“书兰说得对,只要政策下来了,咱们做的这些就不叫什么事。镇上卖包子馒头那个摊子你们知道吧,他家也有一个儿子在镇上读初中,人家就做得好好的,干嘛就不给我们做了?这就是有人想要整我们,搞针对嘛。”
孟书兰点头,见母亲的眉头还锁着,又劝道:“妈,放心吧,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拿这件事情来要挟,他们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既然两个女儿都这么说,何金秋担心也没法,只能支持了。
孟常丽一见,赶紧让大家将布搬回来堆好。
刚开始家里还说要将这些布退回去呢,可把她急坏了。
退什么退啊,这一次进城,她不光拿了布,债也还了一百块,现在满脑子都是生意,无时无刻都在想这衣服跟裤子要怎么做,已经有些上瘾了。
隔天,赶集日。
一大早孟家母女三人吃了饭,将东西摆放在租来的驴车上,就准备上镇去了。
驴车是村子里别人家的,孟常丽花钱租过来的。
跟人家说好了,一块钱一次,租半天,用来上镇。
最近几次租的都是这家的车,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
平时村里要是有什么事需要用车,都是相互借着用的,大不了就是将这驴子喂饱一点,送上一筐青草。
现在孟家愿意出钱,那肯定好,一个月来个十次就是十块,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装上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住对门的邻居见到他们又要出门做生意,就说何金秋,“何家妹子,不是说学校那边不给做了嘛,你们咋还要去呢?”
昨天叶平顺上门的事闹得可大了,惹得半个村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全村都知道了。
叶平顺为了吓唬孟家老俩口,将事情说得很严重,别说是孟家两个老的,别的人听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何金秋说:“这不是已经做好了嘛,不卖就砸在手里了。”
何金秋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她就想着不把这些事说太死,拖到政策下来那一天就好了。
对门的大娘一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货砸在手里的确亏,可考大学不比那几个钱重要?
孟家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全都掉到钱眼里去了。
罢了,人家的事,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大娘翻了个白眼,干活儿去了。
而就在孟家跟大娘说话的这个空档,斜对面竹林后的孟家二房,丁桂香已经指使自家小儿子去上村给叶平顺报信了。
孟家大房自从开始做生意,生意火爆场场卖空,丁桂香早就妒忌得眼泛红了。
她家都没做生意赚钱呢,凭什么让大房那边领先了?
好在,学校那边知道了,不给他们做了!
哈哈哈……
昨天,叶平顺上门送保证书的时候,丁桂香也在,一个劲地在劝何金秋赶紧把字签了,免得误了孟书兰的学习。
她一口一个大嫂大哥的,叫得那叫一个情深意重,感觉就像是真心实意为他们家好一般。
可实际呢?
丁桂香巴不得他们家的生意做不成了,大家一起做泥腿子,我没找到门路,你也不要去做。
丁桂香已经认真想过了。
最近大房那边事多,孟常丽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跟黄家那边也闹得要离婚了。只要他们家的生意黄掉,综合起来还是自己一家人过得好,生活舒坦。
丁桂香跟那边攀比了二三十年,因为孟成功,这几年一直被压,如今眼看着就能翻身了。
当然她这种比只是单纯的心思不正,幸灾乐祸,坏话比较多,真正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倒是没有,大不了就是像刚刚那样让儿子去给人通风报信而已。
丁桂香还藏在竹林里看着那边的动向,冷不丁的耳边有个声音轻声问:“妈,你真看不惯大伯娘一家,怎么不鼓励他们继续做生意呢?这样书兰姐的高考被人卡脖子,不更合你意吗?”
竹林里本来就阴暗,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丁桂香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
“死丫头,干嘛呢,走路不声不响的?”
见是女儿,丁桂香才拍着胸口舒气。
孟丹红笑,“妈,是你做贼心虚看不见我。”
刚刚母亲叫二哥的时候她就跟着出来了,只是这人一心想着干坏事,没注意看。
“什么叫做贼心虚?花了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会不会说话的?”
孟丹红很想说那些钱不都是你自己非要花,为的就是拿自己跟别人争面子啊,关她什么事呢。
不过她也知道一提这些事就要吵,忍着没吭声。
丁桂香见女儿没跟她顶嘴,就多提点了她几句。
“想考大学,哪有那么简单啊,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既然有这个机会,先看看热闹不好么。”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啊!
目光短浅。
孟丹红转身直接走了。
她对看热闹不感兴趣,不过认真想想也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