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和李文闻言,面面相觑,眼底满是难以置信,赶紧躬身上前说道:“原来是东家,刚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东家见谅!”
章祁也赶紧上前,拱手行礼,“小的见过东家!”
谢晚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刘掌柜,最后落在李文身上时,神色淡漠,眸底似有火光在燃烧,“李文,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李文的脸色苍白了一瞬,惊慌失措地望向谢晚吟,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谄媚笑道:“东家,刚才是小的口无遮拦,东家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个平头百姓计较啊!”
说着还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巴,佯装后悔道:“都怪这张臭嘴,都怪这张臭嘴!”
他以为他已经做足了道歉的姿态,谢晚吟娇滴滴一个世家夫人,必定不会跟他一介伙计计较,谁知谢晚吟却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今日,我偏要与你计较呢?”
如果说李文刚才还有些心虚与慌张,但是现在已经彻底回过神来了,他虽然刚才怂恿刘掌柜和章祁,一起出卖东家的主顾名单,但毕竟还未实施成功,所以他为什么要心虚?
他又没有大的过错!
越想他越大胆起来,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东家,开玩笑了,今日是您第一次来店铺,怎么会与我这等老伙计为难呢!”
语气里满是傲气,给谢晚吟直接气笑了,她以为事情败露,李文必会从实招来,可是她却低估了一个赌徒的无耻程度。
于是也懒得与他虚以委蛇,直截了当地说道:“听闻你最近在富顺赌坊借了不少高利贷,不知可有此事?”
李文眼神闪了闪,梗着脖子,态度强硬道:“这是我的私事,难道东家连这也要管吗?”
刘掌柜猛地抬起头来,眼底满是震惊与愤怒,指着李文气急败坏地怒骂道:“好你个李文,竟然又去堵,怪不得你刚才不遗余力的……”
对于新东家他可能还忌惮些,但是对于刘掌柜,李文可不愿再惯着,毕竟他若是因为刚才之事,被东家厌弃,那刘永也脱不了干系!
“刘永,请你说话注意点,我赌博怎么了?”
“又没耽误做事,你凭什么指着我骂?”
“私事?”
谢晚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嘴角弯成一抹尖锐的冷笑,绿瑶立刻拿出一本册子,报出他与光锦阁的老板,在何时何地进行了几次会面,又说了哪些话。
李文傻眼了,挺直的腰板蓦地一软,跪倒在地,神情颓然地颤声道:“东家,我只是跟张老板闲聊几句,真的没做什么啊。”
“不信,您可以问刘掌柜和……章祁,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刘掌柜生怕会殃及池鱼,赶紧出声帮腔道:“是啊东家,李文虽然嗜赌,但是近日做事还算上心,也没做出什么损害店铺的事情来。”
谢晚吟从胸腔里滚出一声冷笑,挑眉看着刘掌柜,直到他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来,“刘掌柜此言差矣,应该是他还没来得及吧?”
“不然刚才他与章祁,又怎么会在当场打起来?”
“章祁,你说对吧?”
章祁神情讳莫如深地看了眼谢晚吟,随即低下头来,旁边的李文不停给他使眼色,想让他帮自己说些好话。
但是奈何章祁性子正直,不顾李文的眼神暗示,咬了咬牙,拱手回道:“回东家,李文的确是心怀不轨。”
“怂恿掌柜得拿老主顾名单,同光锦阁的东家交换银钱。”
“但是他刚刚也只是说了这件事,还未来得及实施。”
“那也就是说有这心思,若不是你拦着,就实施了是吧?”
刘掌柜眼看瞒不住,神色惊慌地跪下身来,不停磕头,“东家,老朽坚决没有听从李文的怂恿,还请东家明察啊!”
谢晚吟俯下身,红唇微勾,“如若不是章祁正气凛然,阻拦了你,掌柜的,你真能抵抗的住他的诱惑吗?”
“毕竟你家儿子还未娶亲,估计还需准备一大笔银钱吧?”
刘掌柜圆润的脸庞上瞬间血色消失殆尽,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双眼圆瞪地呆愣在原地。
“掌柜的,我知道这家店生意有些惨淡,所以你们一年到头也拿不到什么多余的分红。”
谢晚吟声音森寒道:“但是这也不是你们,想要出卖我这个东家的理由!”
刘掌柜脸色羞愧地不停点头,“是是是,东家说的是!”
可是李文却不赞成了,嚷嚷道:“是啊东家,您也知道店里生意不好,所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我们这些穷苦百姓,靠着双手挣点钱容易吗?”
谢晚吟忽然轻嗤一声,眸中涌现一抹暗色,声音里更是蕴含着说不出来的冷意,“我敢说我兴隆布庄即使平日里生意不红火,但是给你们的工钱也在这京都城里也不算少,不然你们怎么可能干这么久呢?”
“而且同样的工钱,章祁都能养活怀孕的娘子,你李文一个孤家寡人却捉襟见肘,想着歪门邪道,出卖东家,还不是因为你嗜赌如命?”
李文被谢晚吟说得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道:“反正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的!”
“是吗?”谢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