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紧身上的披风,委屈的望着沈墨渊,声音嘶哑,“世子表哥,妾身真的不知道衣服上有药,而且还能危害您的性命。”
沈墨渊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去查!”
“是,世子!”风勉立刻领命下去。
谢晚吟的目光从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应姝身上淡淡扫过,看向桌案后神色晦暗不明的沈墨渊,“世子,事情已经明了,您的身体要紧。”
“云樱,你去召林姨娘前来侍寝!”
云樱抬头看向谢晚吟,踌躇片刻,才福身行礼,“是,夫人!”
沈墨渊紧抿着唇,即使浑身早已燥热难耐,面上的情绪却始终收敛的滴水不漏,眸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风勉立刻心领神会,“周太医,属下送您出府吧!”
周太医瞥见沈墨渊铁青的脸色,不敢再逗留,连忙躬身说道:“世子,那老臣就先回府了。”
“如有需要,世子可以随时派人去叫老臣。”
沈墨渊微微颔首,哑声道:“好,有劳周太医了。”
应姝怎么可能甘心这千载难逢的侍寝机会,要便宜给林尽染,立马辩驳道:“今夜之事,妾身真的毫不知情,还请世子表哥和夫人明鉴!”
谢晚吟冷静处理,“你是不是真的无辜,还要等风武,查过翠莲之后才能知晓。”
“先带应姨娘回院子里,闭门思过吧!”
应姝募地攥紧双手,即使心中满是幽怨与不甘,也只能强压下去。
她眼眸波光艳溢,含羞带怯的看向沈墨渊,“世子表哥,今夜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一个不察,才会被有心人利用,害你中药。”
“妾身难辞其咎,愿将功补过,为您解毒!”
沈墨渊不作声,谢晚吟眸光闪烁,以为他默许了留应姝侍寝,而应姝也是这样认为的,满脸羞涩与期盼。
她就说世子表哥看在自小相识,还有她姑母的情分上,也不可能真的生她的气,要她的命吧。
谢晚吟微微福身,就在她转身之际,身后募地传来沈墨渊低沉幽暗,隐含一丝怒意的声音,“夫人还真是宽容大度,堪称主母典范啊!”
谢晚吟的身子一僵,呆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是不想留应姝侍寝?
那怎么不直接拒绝?
难道是因为,还在生应姝的气,所以别扭?
“世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太医说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妾身去让府医过来,在隔壁院子守着,世子若是有哪里不舒服,随时召府医过来。”
“不用!”
“什么?”谢晚吟疑惑转身,沈墨渊高大欣长的身影已近在眼前,熟悉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让谢晚吟的神色恍惚了一瞬。
“不用麻烦府医,也不用麻烦其他人,如此任重而道远的任务,还是交给经验丰富的夫人来吧。”
“想必夫人,定能再次帮为夫解毒。”
谢晚吟蹙眉,不是,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经验丰富?
她也就跟他,洞房花烛夜那一次好吗?
虽然是她强迫他的,但是……她那时也中了药,神志不清了好吗?
应姝见两人如此亲密,刚才还娇羞的小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愠怒,心中的嫉妒与怨恨不停作祟,让她的目光变得格外阴鸷。
“世子表哥……呜呜呜!”结果话还未说完,就被两个老婆子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强硬地拖了下去。
谢晚吟睁大双眼,下意思后退一步,“世子,既然不想要应姨娘侍寝,那我就让林姨娘……”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了起来,云樱也不见踪影了。
沈墨渊深邃的凤眸里压抑着怒气,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将头伏在谢晚吟的脖颈间,声音暗哑,“夫人,百般推辞,想将为夫推给旁人,是身体还未好?”
谢晚吟突然感觉,自己脊背有些发凉,不过这真怪不了她。
上次洞房花烛夜,也是因着这虎狼之药,她好不容易才休养好。
她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想要沈墨渊的命,还是想要她的命了?
不等谢晚吟回答,沈墨渊就自顾自说道:“不可能啊,那药可是太医院专门配置的,有奇效。”
“夫人,春宵苦短,就寝吧。”
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与脖颈上,谢晚吟想要再挣扎一下,说些什么,“世子……”结果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忽然被拦腰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吓得她赶紧搂上他的脖颈,又又惊又羞。
沈墨渊目露危光的垂眸看她,“长夜漫漫,夫人还是留着力气,待会用吧!”
昏黄的光线晕散在房间内,影影绰绰投射出两道,紧紧纠缠的身影,映照出满室的春意。
翌日,整个松雾院被一层薄雾笼罩,点点亮光透过精美的紫檀木窗棂,落下一地金黄。
深色纱帐内,传来一道低不可闻地轻吟声,谢晚吟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眼底还带着一丝慵懒与迷离。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人气息,让纱帐外一双深邃的凤眸瞬间又暗了暗,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