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赵氏的卷宗,或者说赵氏长房的卷宗。”
……
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良久。
就刚刚,药老拒绝了她借阅卷宗的请求
白暖暖实在忍不住了,反问道:
“既然上次都允许借阅的,为什么这次不行?”
药老干笑了两声,“其实卷宗规定上是不允许外借的,那是我偷出来的。”
“上次偷出来不是还回去了,那这次……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看两眼,就两眼。”白暖暖指天发誓,瞪大双眼凑近,势必要让药老看清她眼中的纯良。
药老倒是想,他也觉得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暖暖想看就让她看呗,可是……
“好好还回去倒是没什么事。”
“就是就是。”白暖暖附和。
“就是老夫出来的时候,刚好被詹长明看见了,那小子已经严令禁止我靠近,哈…哈哈……”
白暖暖:“……”
沉默是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死寂,良久之后,白暖暖戳了戳药老的肩膀,有些委屈巴巴:
“那咋办,你和我说啊?林无相又不肯告诉我,松竹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知道。”
“唉——”瞧这事愁得,药老两只手,前端从手肘处开始交叠,衣袖裹着保暖,“你先说说怎么个事,老夫知道才能告诉你啊。”
一个敢应一个敢说,白暖暖就真的问了。
“我昨日和林无相去宴席上,走的时候遇上赵蕊儿和钱芳菲了,本来我不好奇的,但是林无相反应实在是太大了,平时都没见着他有这反应,而且,而且钱芳菲一口咬定林无相是赵思衡。”
【呦~这是撞上小青梅了】
“然后呢,然后呢?赵蕊儿在京中可是有名的脾气大傲气得很,钱芳菲这姑娘也不厚道,她们为难你了?”
“嗯,”白暖暖小脸一皱,上扬的眼角都垂落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们可凶了。”
药老又开始伸手摸荷包了。
“不过我把赵蕊儿的丫鬟嬷嬷太监都揍了一顿,还撒了痒痒粉,钱芳菲打昏过去撕烂了衣服扔进草丛里了。”
药老默默收回手,转竖大拇指,开口称赞:“好好,好绝(恶)妙(毒)的法子。”
“是林无相提供的法子。”白暖暖补充提醒道。
药老嘴角一抽,心道钱芳菲遇上林无相也算是她倒霉,觉得她有些可怜,想想林无相更可怜,便不吭声了。
白暖暖自顾自说道:
“昨日林无相宴会上皇后刁难是因为太子之事,面对帝后的猜疑他都能坦然面对,胜券在握。我就是想不明白,昨日那俩女的有多大能耐,竟然能让林无相起这么大的反应,而且松竹事先还交代过,刚好对上。”
药老视线飘忽不定,“这件事说来话长……”,他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这件事他当初可是发过毒誓绝不会外传的,不然就让神农派断绝传承,啊这这后果太过于惨烈。
“那您就长话短说。”
药老还是有些犹豫。
白暖暖拽着他的衣袖小幅度来回摆动,“哎呀师父~您老人家跟您的徒弟吞吞吐吐作甚,”她指尖一勾,勾出红绳上正是药老拿来的羊脂白玉佩,攥在手掌心笑意盈盈,“跟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您说是不是?”
会心一击。
白暖暖将他拿捏的妥妥当当,犹豫中的药老直接倒戈,欢喜无比的同时越发的理直气壮。
毒誓是说不许外传,暖暖如今拿了玉佩就是他的传人,对弟子说说简直无伤大雅。
放宽心地往石凳上一坐,手往桌子上一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芳菲确实没说错。”
“怎么说?”
药老将她扯到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赵家祖上救过神农派的先祖,先祖为报答留下一枚信物,若是来日赵家有求于人,神农派的弟子不管如何都会替赵家达成,当年赵氏掌权人赵岳就拿着这个玉佩求老夫救救他儿子。”
“说来也感慨,原本世家中最风光无限的一脉却因为子虚乌有的罪名,悉数下狱,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
白暖暖着急听后面,揪了他一把胡子,回归正题,着急询问道:
“那后来呢?后来呢?”
“哎呦,这丫头。”药老吹胡子瞪眼,龇牙咧嘴地从白暖暖手里救下自己的胡子,“手里没个轻重,才刚入门派就准备胳膊肘往外拐了。”
药老不卖关子了,再来两下胡子真要没了。
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倾尽一脉之力只保下了他,死替的还是和他从小一同长大的书童,这背负血海深仇,换谁谁都得疯。”
“所以他真的是赵家长房嫡子赵思衡?那为什么没人认出来?”白暖暖后悔,昨个儿下手还是轻了。
说起这个药老抚着荷包不说话了,摸着荷包中的毒针回忆起当年。
“当初救出来的时候经过严刑拷打,浑身上下都是伤,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甚至出现了自残的现象。
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神志清明时就求着大皇子,求着老夫给他换骨。大皇子拗不过他,老夫也不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