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将军极快召集部下,赶往事发地点,奈何还是慢了詹长明一步。
周遭全是锦衣卫,将悬崖周遭守卫地严实。
詹长明宽肩窄腰,劲瘦修长的身形在其中格外的醒目。
这小伙子眼中的肃杀之气他每每看见都惜才不已,若不是陛下不肯松口投入军中,如今军营之中也有他的一席之位,于皇后娘娘于殿下都是大大的助力,可惜。
“瞻大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如今又高升了。”
“严大人。”詹长明回眸,点头示意,又继续监视下面搜寻的人,“都查仔细些。”
“是。”
回应声从四面而来,倒显得杵在原地的严将军和他身后的士兵显得有些异类,格格不入。
“瞻大人。”严将军有些挂不住脸,奈何如今处于被动局面,也得捏着鼻子恬着脸套近乎,“看你们锦衣卫是否人手不够,毕竟崖底需要搜寻,大皇子如今又……本将也想尽微薄之力。”
“多谢将军好意,”詹长明放下手中的沙石,接过闫明递的手帕,漫不经心擦拭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
严力扫了一眼当即慌忙下跪,身后跟着的部下连带着带起一阵沉闷的声音。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万岁。”
詹长明一如既往的狂妄,自然也有狂妄的资本。
“陛下手谕在此,见令者如见陛下,此次大皇子受刺将全权由锦衣卫负责,若有其他闲杂人等介入,一律当成刺客,杀无赦。”
“微臣明白。”
严力应允后,身后的士兵不甘不愿的答应。
“是。”
“是。”
詹长明微微一笑,那叫一个渗人非常,将令牌塞回袖口,拍了拍严力的肩膀。
“将军的好意本官心领了,还请将军不要妨碍公务,若是磕着碰着没了什么重要证据,那本官也难做您说不是。”
说完詹长明大笑一声,扔了手帕,纵身一跳,顺着崖壁上的麻绳飞身而下。
其嚣张的气焰看得严力的副将拳头都硬了。
“将军!”
被拦住的副将不明白自家将军为何要忍气吞声。
他是从三品同知又如何?自家将军还要比他高上两阶,手上拿着陛下手谕就在此狐假虎威,简直没有把他们武将放在眼里。
“蠢材!”
严力一把将副将惯在原地,看着他还不明白,在状况之外的神情颇为头疼,解释道: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给他手谕令牌,你以为他仗的是谁的势,此次大皇子遇刺陛下是真的动怒了。”
“将军,那……”副将迟疑道。
“将什么将,难不成还要扶你起来不成,”那蠢笨的模样气得严力又是一脚,“走,先离开此地。”
一行人来去甚至没有掀起什么水花,闫明甚至懒得下去给自家大人报信。
他右手握着刀,站在悬崖上头替自家大人望风,口中不忘警告着:
“都仔细着你们的皮,人证物证尽快收集齐全,不要耽误大人上报圣听。”
詹长明顺着崖壁上的麻绳,脚踏凹槽处,一路顺利来到崖底,七拐八拐没出二里地,就看见朱祁锦悠哉悠哉坐在火堆旁,用干枯枝拨动着火堆。
“殿下您可真是悠闲,上面因为您这一出全乱套了。”詹长明没好气的说着,这与他们计划商议完全不符,“无论太子行事如何,有内应在,殿下都不应该拿自己安全做饵。”
“好好好,长明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朱祁锦投降,对这昔日好友如今左膀右臂有些无奈,试图解释道,“原本进行的好好的,可能我这好二弟觉得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临时变卦。我这也厌烦了他那些蠢动作,这才出此下策。”
朱祁锦作为皇室长子,那浑身气度宛若自然天成,哪怕是坐在干草堆中都显得贵重无比,就是那破烂的衣裳有碍观赏。
詹长明尤嫌不够,上下扫视后,扔了一把短剑过去。
“殿下您这如今样子还差些,凌乱有余凄惨不够,臣建议您还是再划上两刀。”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朱祁锦看着面前虎视眈眈地詹长明哭笑不得,这小子一如既往记仇的很,不过若不是长明回护及时,可能前来接应的就不是锦衣卫了。
朱祁锦常年带笑的桃花眼,深情地凝望你时能溺毙在他那温柔的眼眸中,如今上扬的弧度一如既往,不过是满眼的冷然与冷冽的寒冬。
执起短剑,端详了一会儿本该挂在太子腰带上的剑,哂笑一声。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本殿又怎么会放过好二弟。”
火光下将剑尖映衬成灿金色的,就这么噗嗤一声,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随后沉闷倒下。
趁着最后一会儿神思清明,朱祁锦交代道:
“后面就辛苦长明了。”
詹长明冷哼一声,绣春刀一挥,将原本燃烧正旺的火堆扑灭,刀插入土壤中手臂用力,一眨眼的功夫焦黑的木炭被土壤所掩盖,顺势踩了踩,三两下就与原来没有什么区别。
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