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黄大夫预料那般,苗欢到后半夜的时候渐渐开始退烧了。
人也安静了许多,不会迷迷糊糊地小声啜泣。
白暖暖照顾了一夜,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心神上还是有几分疲惫的,倚在小青蛇蜷曲的身上沉沉睡去。
等到苗欢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肚皮一鼓一鼓地白暖暖以及小青蛇,倚靠在一起睡得昏天暗地。
璨若星河的明眸大眼一错不错地盯着,浑身上下浸在绿汁水儿中的白暖暖。
好小,
苗欢如是想着,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昨晚照顾他的吗?
实在是太小了,
它的头还不如竹叶青的大。
他虽然在高烧昏迷中,偶尔还是有意识感觉有人在照顾他,为他换额间的手帕。
这是阿娘、阿爹留给他的礼物吗?是蛊神让这个小东西代替阿娘守着他的么?
还有这竹叶青是正常大小么?苗欢有些发懵,作为苗疆土着,常年生长在瘴气沼泽之中,毒物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常见不过的存在,他虽然没有受过系统性的学习,毒蛇爬虫也是见过不少的。
眼前这白唇竹叶青已经远超过正常大小了。
苗欢也是个奇才,下意识地认为墨绿色娃娃不会伤害他,不但没有对活物娃娃感到恐惧和好奇,而是费解竹叶青是不是新的变异种,就这么侧着头,看着呼呼大睡的两小只。
白暖暖就是在这种热烈地目光中缓缓苏醒,迎来了正式与自己这一世极大可能是爱人的苗欢见面。
红豆小黑眼眨巴眨巴,明显看见眼前的娃娃倏地一亮,眼中光芒大盛。
“你是之前匣子里的小东西吗?”苗欢轻声问,怕墨绿色纱布娃娃听不懂,苗欢不仅说了中原汉语还说了苗疆语,顺带右手举着自带音效比划了一番。
可以说是非常生动形象了。
白暖暖看着神情严肃的小豆丁,一脸认真给她解释着,属实是有些可爱,让人都生不起欺负人的欲望,顺势点了点头。
苗欢看见有所回应,激动了起来,“那你知道我阿娘吗?就是苗七丹,苗~七~丹”苗欢笨拙地比划着。
不是他偏颇,阿娘的蛊术比阿爹高超多了,与其纠结是阿爹研制出来的,倒不如相信是阿娘研制出来的蛊虫。
是的,
蛊,
苗欢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墨绿色娃娃是蛊虫,虽然不知道为何变异成这样,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只蛊毒娃娃是他与亲人唯一的联系了。
他一定会好好守护住它的。
白暖暖愣愣在原地,苗欢也没有沮丧,毕竟再怎么异变也不可能听得懂人话,刚才他也归咎于是意外,可能小蛊虫自身也没明白什么意思,无非是他与它建立了某种联系。
与阿娘的蛊虫一般,之前阿娘都不让他碰那些,八岁要开始抓属于自己第一只蛊虫的时候又遇上了仇家追杀这种事。
不过如今他也有属于自己的蛊虫了,还是阿娘留给他的。
苗欢会心一笑,露出一个毫无阴霾,本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苗欢的睫毛又密又长,小刷子似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
直接把白暖暖迷得晕头转向,色令智昏,哒哒哒地小腿蹦跶向着苗欢靠近。
苗欢半侧过身,右手伸出,对着白暖暖道:“来~”
她就这么两脚踏进苗欢的手中,盘腿坐着,坐下来的时候顿了顿,醒悟这样子会不会太没有男子气概了,若是媳妇嫌弃她是个软饭男可怎么办!
两手撑在苗欢的手指上就要站起,下一秒一阵异香萦绕在鼻尖。
冒着血珠的指尖出现在白暖暖的面前,“喝吧”,苗欢半垂着头,看着蛊毒娃娃先是嗅了嗅,舔了舔,最后大口大口吞咽着血珠,她也饿了,需要契主血液的饲养。
苗疆之人信奉以自身的血液饲养出来的蛊虫更通人性,苗欢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趁着白暖暖进食的时候右手还捏了捏她的小腿,软绵绵地却很有弹性,绷带上充斥着药香,是每一位本土苗疆人都熟悉的味道。
“以后,就叫你小毒吧。”
……
扣扣——
“姑娘好了么?楼下恩客都等着了。”
“知道了,这就来。”
坐在铜镜前的女子云鬓高挽,鬓发间是华丽的珠翠金钗与金色步摇,还斜插着一朵艳丽的牡丹。一袭朱红的罗衣裙轻盈又飘逸,长长的绿色披帛飘荡着简直飘到了她心里。
白暖暖站在铜镜旁的化妆盒子上,痴痴地看着,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这白暖暖是相信的,这面前这一位可不就是,越发的娇艳了起来。
虽然这美丽且带刺的彼岸花是个假姑娘,是的假姑娘,在苗欢被马有才卖入扬州最大的青楼——揽月楼的时候,没过多久白暖暖就知晓了。
苗欢小心翼翼规避所有人,在她面前可不避讳,脱衣洗浴的时候,白暖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苗欢解开衣裳,若是胸部平坦她还能用欢欢还未发育来自我欺骗,看见下首比她身形还要巨大的家伙什瞬间就破防了。
走进阴暗的角落里抱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