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捕快头子杀的!你看捕快头子都承认了!真凶竟然是……”喊叫之人看见案首上方的太守,声音陡然低落了下去。
不过这下,百姓们心知肚明,到底谁是恶人,谁是无辜之人,纷纷开始心疼起白姑娘,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竟然还要面对这种腌臜事,这太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需任何证据,他们已经相信白暖暖说的话。她没杀人,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你没看见捕快头子出去之后,两位尸体眼睛又闭上了吗!这不铁证如山!他们的恶行已经罄竹难书,死人都从地府上来申冤来了。
太守看见那通红血眸的时候,身形一僵,直接被定在原地,随着捕快头子出去的时候,踉跄起身,头顶的官帽被突如其来的风吹落。
太守当场瘫软在地,门外的百姓也都震撼非常,道听途说哪有眼见为实来的震撼。今日这一趟见闻回去起码能吹一个月,值了!
白父忍了又忍,终于等到他出场了,一甩衣袖,怒道:“堂上诸事,本官一定会一五一十记录下来,上达天听呈给皇上。冤魂申冤,天道不公,太守暗中谋私,此事还求皇上圣裁,一定严查到底!
诸位同僚,白某有个不情之请,请诸位同僚做人证,为逝者申冤求得安息。”
衙门里全是蛇鼠一窝,太守的心腹下属,换做以前谁还搭理他区区一知州。如今有冤魂在前,百姓纷纷看在眼里,若是不想被冤魂缠上、百姓唾沫淹死,纷纷点头应是。
至于瘫软在地的太守,谁又会可怜他呢,连下属都朝不保夕了,谁还会在意他这个落日余晖的太守。
众人看得一本满足,三三两两抱成团都准备散场了,没想到白知州一拍手,吆喝道:“为了证明小女清白,本官连夜派出人手搜罗,总算是找到了吴礼,辛二娘二人,还请认识的乡亲指认一番,日后以防二人攀咬。”
“是,这就是吴礼,半月前还来过我的书店买文墨哩!”这是书店的店小二出来作证。
至于辛二娘更加好认了,都不用白父多说,压着辛二娘的粗等仆使撸起她的袖管子,上面赫然是月牙胎记,仆使尤嫌不够,还压着辛二娘走到门前晃了一圈。
当真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吴礼和辛二娘的父母已经面如死灰,本就是农家户,若不是看见泼天的富贵也不会动这一颗歪心思,如今报应来了,往后邻里邻居之间也不用走动往来了。
白父小人得意地往那一站,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了,气势如虹:“说吧,将你们所做之事全盘托出,本官说不定还会酌情一二。”
太守现下已经是面容灰白,脊背佝偻,瞬间苍老了不少。没想到派出的杀手竟然没有杀死二人,竟然还被白成安提前找到看护了起来。
吴礼和辛二娘二人在芜山躲躲藏藏多日,衣服破败不堪,灰头土脸的样子分明就是两个叫花子。二人在山中过得惊心胆战的,生怕被白家人发现踪迹又怕山林野兽,原本想着熬过这一段时间,出去之后白家垮台,拿着太守承诺的百两银子逍遥。
没想到比美梦破碎更快的是后来,数之不尽搜捕与暗杀,若不是两人意外躲进废弃的山洞中,后来白家家丁一路寻来相护,摆在堂上的恐怕真是他俩的尸体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既然他们名声已经臭了,再带上一个太守,那也值了,一五一十地将两人如何被太守找到,太守又是如何许下承诺云云。
吴礼还有自己的小九九,之前白暖暖对他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嫁,之前是他自视清高,如今他后悔了。倒插门就倒插门吧,看在白暖暖相貌不俗的外貌上,哪怕不通诗书文墨,放在家中看着也是极好的,何况白家万贯家财,听闻大舅子受伤了,他也不是小气之人,到时候功成名就大舅哥也是赡养的起的。
白父也是在官场上沉浮十余年的人物,也只有在自家女儿面前智商掉线了一些,吴礼脸上什么心思猜都不用猜。
冷哼一声,在吴礼走近要作揖拜礼之际,像是不经意间伸出脚,将他摔了个狗啃屎,牙齿磕在地上,破了洞,顿时血流如注。
白成安可不管这些,也不管太守思考些什么,敢欺辱他女儿者,必讨之,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千百倍奉还。
这桩桩件件,林林总总,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下一脸和善地取出两张纸,让吴礼等人写下认罪书,不会写字者,由师爷代劳,在场的一个没有放过,罪人写罪书,旁观者写见证口供,不愧于“白貔貅”的称号。就是将师爷累的够呛,起码二三十人,上万字,砚台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拿到厚厚的供词,又将罪人统统打包送入自己所管辖的牢狱内,白父这才满意,带着女儿告辞离开。
至于太守早就气得晕在了座椅上,在青芽、青苗的暗箱操作下,烂鸡蛋青菜叶一样不落,照单全收,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还自豪了好久,这准头又重回以前。
这厢白父与白暖暖前后上了马车,车内黄母已经等候已久,看着女儿全须全尾出来说不动容那都是假的。女儿是她拼死生下的,活生生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能不担心,不害怕?
如今能好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