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吴铭的声音,姚春芽立马整理了下衣摆,去开了门。
“怎么这时候来了,你昨天不是回鞍城了吗?”
他们的安排都会提前告诉姚春芽,所以她才会对此时出现在家门口的吴铭感到意外。
“嫂子,我本来是要走的,昨天在老乡家不小心喝点酒耽误了,不过你放心,那个货我一早就让白师兄帮我捎回去了。”
吴铭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嫂子,我来找你是有别的好事儿,老乡给我说了个地方,我觉得你保准能看中。”
说的是厂子选址的事儿,吴铭眼睛都放光了,“那老乡我总跟他打交道,关系绝对到位,他不能坑我。”
姚春芽一听也语调微扬,“真的?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咱们就走。”
她怕回来的时候路尧看不到她会着急,特意留了张条子在桌上,才锁了门跟着吴铭匆匆离开。
结果这一幕就被同院子的李红看到了,她一脸捉奸成功的得逞模样,“好呀,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她准备把这事在院子里宣扬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姚春芽是个破鞋。
想到那个场面,她就暗戳戳的得意。
真幸亏她随时随地盯着姚春芽,要不还真发现不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这事还不能她亲自出去说,容易惹一身腥,李红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生出个主意,揣上了两块钱也匆匆出了门。
…
由山县周边的村子不少,自从白师兄加入后,他们就各自分了片区。
同心村还是罗嫂子负责,村里有一座大桥,过了桥就是洪堡村,也就是吴铭负责的区域。
吴铭带着姚春芽先是来到了那老乡家,又在老乡的带领下去到了那块吴铭赞口不绝的地。
荒弃的建筑物前身是国营服装厂,后来厂子迁址,这地方就闲了下来。
隔着大门外看,里面还是很敞亮的,虽然说都是平房,但胜在院子大厂房也板正。
姚春芽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厂子的负责人不在,所以只能在门外看看。
“大爷,你知道这地方租一年的话要多少钱吗?”姚春芽收回视线,看向老乡问道。
“那我不知道,你们要真想租,到大队部去问问,他们兴许能有联系方式。”老乡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过也给姚春芽他们指了个方向。
不过奔波了一路已经浪费了近一个多小时,再辗转到大队部恐怕人家已经下班了。
姚春芽便和吴铭说,“咱们明天早上再来,今天先回去吧。”
说完又和老乡道谢,塞了他五块钱的辛苦费,毕竟人家提供了这么关键的消息,还带了这么久的路,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老乡推拒了一番,最终还是碍于生活所迫收了钱,不过也亲自把姚春芽和吴铭送到车站才离开。
坐在车上,吴铭像是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张口。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姚春芽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直接点破。
吴铭窘笑了一声,“被你看出来了嫂子,那我可问了,为啥啊?”
姚春芽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伸手接着秋后夕阳倾斜进车窗里的余晖,淡淡道:“不急。”
这厂房看得出闲置许久了,它的持有者一定也很着急租出去换钱。
他们如果当天来就要约谈,反而会显得比较被动,她也是真的看好了这地方,想谈个合适的价就租下来。
他们今天过来踩点未必就没人知道。
所以,得晾一晾,顺便调查下这厂房有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她也觉得今天这个时间也不太适合谈事情。
厂房肯定是要租的,可也不能耽误他们本来的工作。
于是,姚春芽便道:“这样,明天咱们也不来,你还忙你手里的活,我托人打听打听情况,下一次你再来由山的时候,要是那厂房没问题,咱们就去谈。”
吴铭依然没有二话,他嫂子是多厉害的一个人呢,听他嫂子的准没错。
二人到由山之后,吴铭直接就买了回鞍城的票。
这时候也已经五点多了,姚春芽就去国营饭店打包了两道菜回家。
她给路尧留了纸条,估计这会儿在家正焖好了米饭等着她呢。
结果刚进院里,东边第一家的刘小宝媳妇就泼了盆水出来,好巧不巧地泼到了姚春芽的鞋面上。
不等姚春芽开口,对方先不情愿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路尧媳妇,我没看到有人过来,实在是拿不动了。”
“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平常大家倒水都去水池子,很少有往自家门前倒的,这很反常。
姚春芽就没客气,“公共环境是要靠大家爱护的,要是都像你这样到处乱倒水,那咱们这院里环境还能好吗?”
“这不是我生气不生气的事,而是原则问题。”
听完,刘小宝媳妇把盆往灶台上一扔,“我都道歉了,你咋还上纲上线的,路尧媳妇,不至于吧。”
她叉着腰,嗓门也不小,“我不过是在自家门前倒了盆淘米水,就污染环境了?”
“那我还说你勾搭野男人,作风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