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多,我清醒着呢,你这新郎官当得可真是抠门,席还没开呢,哪有撵人走的!”
成媛媛非但不走,还继续给自己倒酒,“再说我这酒也没敬完呢。”
她穿着大红色的毛衣站在新人身边,言谈举止还透着几分模棱两可的暧昧,让人忍不住猜测他们三人的关系。
“成媛媛和路尧是不是有点啥事儿,要不她咋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我看八成是,你看成媛媛平时谁也不搭理,也就和路尧走得近点,这两人绝对不简单!”
“你们别胡说了,真有啥他俩不就结婚了?还能有今天这个新娘子啥事儿?”
“这你就不懂了,我要是路尧,我也选南方这个,长得多好,还温柔如水,哪像成媛媛似的,‘小辣椒’一般人可吃不惯!”
“是这样的吗?我看路尧也不像脚踏两船的人啊。”
邻居们的议论越来越离谱,常姐眼看不好,赶紧上前去拉成媛媛,“媛儿啊,你咋喝这么多呢,来来来,姐扶你回宿舍去。”
成媛媛身子一侧,躲过了常姐,“姐,我没喝多,这么好的日子,我想在这跟大家一块乐呵乐呵,你咋也撵我呢。”
她是三分醉意七分装糊涂,怎么说都不走,就要搅和路尧他们的婚宴。
“成媛媛同志,首先谢谢你的祝福也欢迎你来吃席。”姚春芽听着宾客嘴中越来越难听的揣度,觉得不能让事情再继续发展下去。
“但是一个未婚女同志穿着大红衣服出现在别人的婚宴上,我觉得这是很没道德没素质的事。”
姚春芽冷着声音,先礼后兵,“我知道你是恨我嫁给了路尧,所以才这么祸害我,但你要清楚,我和路尧的婚事是自小结下的,我和他的缘分比你还早。”
成媛媛这会儿不装醉了,心里话脱口而出,“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怎么不说你纠缠不清!”
“成媛媛!”路尧忍无可忍,“你要是不想吃你就走,不要在这胡作非为。”
“我不想知道你因什么产生错觉,我只想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普通同事,其他根本没可能,就算没有春芽,我也不会和你有什么。”
听了路尧的话,成媛媛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墙头草一般的看客们又把舆论压力施在了成媛媛身上。
有人说她没羞没臊,有人说她谎话连篇,也有人说她品行不端……
但真正伤到成媛媛的,却是路尧那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
脚下一个踉跄,眼眶蓄满了泪水,羞愤之情难以纾解,最终抵不过舆论的压力,哭着跑开了。
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插曲,姚春芽他们也已经没心思敬酒,邻居们看足了戏,吃饱了饭,也陆陆续续离开。
不多时,路尧家门前只剩下四张空桌子,和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好好的一顿喜宴,愣是被搞砸,成了人看戏的戏台子。
“这个成媛媛,我得找她去!”路大姑越想越气。
姚春芽拉住路大姑的胳膊,“算了大姑,院里的邻居估计都在暗暗观察咱们两家的动静呢,这时候去找成媛媛,恐怕还要传出什么谣言来。”
路大姑觉得姚春芽说得有道理,可心里又十分窝火,也觉得对不住姚春芽,这本来是特意给她办的,现在全搞砸了。
“春芽,对不起,也是大姑没考虑到,你受委屈了。”
姚春芽摇摇头,她是有点生气,可也不至于委屈。
比成媛媛还麻烦的女人她也见过,早已练就一副刀枪不入的钢铁心肠。
她担心的是今天这件事一出,会不会对路家人有影响,对路尧有影响,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大姑,我没事,你别多想,咱们一家人过得好,其余都是次要的。”她安抚着路奶奶和路大姑。
刚处理完外面杂七杂八的路尧听到这句话,收回了正在迈入的脚,定了定心神,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两天,一切好像恢复如常。
姚春芽买菜回来,发现女子宿舍楼下停了辆板车,上面还放着些大小不一的包袱。
姚春芽第一反应:有人搬家?
很快,她的猜测就得到了答案,从门口走出来拎着包袱的人正是成媛媛。
成媛媛一脸苦大仇深,抬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姚春芽,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摆着口型:你等着!
姚春芽连一个表情都不屑于给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家门,留下成媛媛一人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刚进屋,路大姑就迫不及待地把好消息分享给姚春芽,“真是领导开明,把那个惹事精调走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她在眼前晃了。”
“调走?”姚春芽放下手里的东西,觉得有点太过于巧合,“是因为我们喜宴的事?不能吧?”
姚春芽是不信的,毕竟这属于职员内部纠纷,是私事,领导怎么着也没闲到这种事也要管。
“当然不是啦。”路大姑嘿嘿一笑,“你也知道成媛媛平常特别能拍马屁,她嗓音也确实是好。”
“这不,借调到由山站当广播员去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这么说还比较符合常理,只是姚春芽该是觉得过于凑巧,像是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