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面无表情地眺望远处的江上，如今的江面，被两边一排排的灯光照耀着。仿佛在提醒世人，这如今的美好生活，是那些牺牲掉的英雄们用命和血拼回来的，来之不易！

“我只能说，你对不起那些英灵，更对不起军人这个称呼！”

呼呼呼！

凌天的语气尤为冰冷，唐泽咽了咽口水，浑身都渗出了汗水，那脸上更是白的吓人。

与此同时，唐泽的那一群年轻手下，仿佛在顷刻间清醒了过来。一个个都畏首畏尾，浑身战栗，甚至都没有人敢正眼看向凌天。

啊！

虽然莫子墨故意使出浑身解数，想将身上的禁锢除去。但，事与愿违，即便他不甘心，

那也任何作用。当即，莫子墨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浑身的修为尽数散去。此刻，即便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将他打败。

唐泽见状，心底顿时大惊，整个人更是苍白无力。

莫子墨的修为他是最清楚的，绝对可以用得道高人来形容。即便是五六境强者合力，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是现在，在没有看到任何刀光剑影的情况下，莫子墨便成为了一个修为全失的废物。那如此看来，凌天的修为岂不是……

“还记得你在小区门口欺负保安的事情吗？我当时告诫过你，不过，你好像并不是很知足。”说到这里，袁有道叹了口气，随后顺手拿出手套抖了抖。

他虽然征战无数，但还是有些小洁癖的。

当再次听到袁有道的指示，唐泽才恍然大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装，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犯的错，到底有多过分。

“你们身为我兵部众人，竟然如此胡作非为。对一个已入花甲之年的老人，你们也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的欺负。现在，回忆一下你们曾经宣过的那些誓，是不是连你们自己都觉得可笑？”

军人当与兄弟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畏惧半分！

当守住家园，呕心沥血，赤胆忠心！

当对得起普通老百姓，忠心耿耿，全心全意！

“最不可原谅的是，你们竟然欺负一个以前为国为民，且抛头颅洒热血的退役老兵！”

凌天一字一句，都重重敲击在在场众人的心间。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上官棠双眸低下看向自己的左肩膀，突然，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低声开口，“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抱怨。只要国民安康，牺牲小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上官棠用手搭在自己肩膀处，随后按下松紧开关。

他的左手臂就这样被轻轻抽出，只留下空空如也的袖子，随着上官棠的动作飘飘荡荡。

就这样，上官棠将左手臂拿在手中，脸上却是没有丝毫不甘心，反而洋溢着沁人心脾的笑容。而他现在的这份胸襟，已经足以让在场众人敬佩不已了。

“额……”

“怎么会，他没……没有左手？”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再次低沉起来。

即便是此时的唐泽，也是瞪大双眼看向上官棠。一时间他的心情跌宕起伏，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其实，上官棠的左手臂是在一次交战中被敌人打掉的。他身上的功劳，其实很多，只是他并不愿意到处炫耀。因为，于他而言，这些都是应该为国为民做的事情。

当然……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多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已经永远的丢失了生命。

因此，他更不愿意去提起自己的那些功劳。他如今能够活着，已经是上天恩赐了。在那些牺牲的同僚面前，这些功劳也会让他心中有愧。所以，倒不如不提。

上官棠眉眼染上一丝期待之色，有些哽咽的开口，“要是可以，我希望能够再看看他们。好久没和他们说话，也好久没能和他们喝酒了。”

凌天直接答应，“好，到时候我们一起。”

那沉睡了数以万计的烈士陵园。

到时候，每人面前都得倒满酒。

此刻，包厢内的一众年轻男儿，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不耻。上官棠才是真正的大英雄，而他们，连垃圾都不如。想到这里，他们均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我们错了！”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才是铮铮铁汉，当之无愧的英雄！”

“英雄，我们错了！”

“这家国前，能够有一群如此战士，何须发愁？”上官棠再次低下头，缓缓将左手装好。

接着，他缓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金陵江。深吸一口气了，缓缓吐出。

凌天内心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他轻声道，“这万龙军已经是第二代了。”

“难不成第一……”上官棠蓦然转头，讶异看向凌天，声音有些发颤。

袁有道叹了口气，嗓音略显嘶哑，“都牺牲了。”

都……牺牲了！

从没有在战场上待过的人，没有在刀口上混过日子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对于军人来说，拥有怎样的含义。

上官棠眸中瞬间涌出泪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唐泽，在这一刻已经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