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褚家大小也算个书香门第,侄女晒太黑了,可就不咋好了。
“知道,知道,婶婶你休息去吧!”静姐不在意的摆摆手。
曲二婶也不多啰嗦,喊丫鬟和婆子盯着些音姐和峻哥两个,她就先回东跨院休息了。
锅里的绿豆水熬好,两人盛出来吊进水井里,就一人拎一把镰刀下地了。
到地头,弯腰割麦的人比阿满想的人要多,山上马婶子、徐叔、铁头、王六、春芳都来帮忙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才半中午已经割完一亩地的麦子了。
芳婶正坐在地头上编草绳儿,看到俩人她招手问,“曲夫人来了?我刚才看到一辆马车往村尾走?”
“嗯!”阿满点头,看地里堆着一垛垛麦子,眼看着割麦的人多,编草绳的人太少,她也坐下来接过揉软的草杆开始编草绳儿。
静姐儿对割麦跃跃欲试,她也不会编草绳,一蹦一跳进了麦地,直奔割麦大部队。
“老忠,你盯着点儿静姐,别让她伤了自己。”芳婶看阿满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她不放心啊,对着地中间忙活的男人叮嘱,忠叔听声抬头擦汗应下。
刚要寻摸静姐跑哪里去了?静姐就从旁边窜出来,笑嘻嘻抱拳说:“那就麻烦忠叔了啊,你今个就当我的割麦师傅吧。”
还割麦师傅?这名字他也是第一次听,咋听咋怪。
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你先看我割!”忠叔拦住
要割麦的静姐,让她先看自己,说:“一次不要拢太多麦秆在手里,手有多大拢差不多大就行。
这样也好割,拢住麦秆以后,镰刀对着根部麦秆齐齐割下来。
注意力气,刚开始先慢慢来,不要用太大力气,力气大了割完麦容易收不住力气,那镰刀可就直奔你的脚踝了。”
忠叔点点她的脚踝,又敲敲磨得发亮的刀刃,说:“这玩意刚磨过,最是锋利,你可别不当回事啊。
割的时候把腿都岔开,即使力气收不住也轻易割不到脚踝。”
静姐儿脸上的嬉笑淡了几分,多了几分重视,想想那锋利的刀刃割到脚踝,她就打了一个冷颤。
听完以后,她先弯腰试试割麦,忠叔在一边盯着,时不时让她慢点儿。
阿满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放心下来,低头编一会儿草绳她就抬头看看天看看地,视线落到埋头苦干的春芳,她问:“昨儿春芳、王六也来了?”
“嗯,听老忠说昨下午也来帮忙了,听你马婶子说,这俩在山上干活也愿意掏力,可上心了。”芳婶有些满意的夸赞,“也算他们记恩,换一个人,这俩人现在说不定都在大牢里蹲着呢。
也就你心好,换一个别的东家,谁会用以前犯事还害过自己的人。”
阿满笑笑,低头继续编草绳,不甚在意地说:“不是我心好,是他们表现得好,不然我也不会留下他们。
再说我和峥哥有底气,留下他们也不
怕他们作妖。”
这话倒是没错。
静姐儿割一会儿麦,就发现这活不好干,一直要勾着腰,还不能分神,一手掌麦秆拢到一起,拳头大小粗,别看不粗,却不好割,力气大了不行,小了只能割下一半,还得割二手。
费劲得很,这一会儿旁边的人一个个都把她抛在最后,她连人家三分之一都没割到,汗却出了一头,弓起的后背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好像有蚂蚁在爬。
一分神手上力道就没了分寸,力气大了,明晃晃的镰刀直奔她的脚踝,她心头一颤,来不及多想,腰间使力两只脚同时蹦起来。
躲过镰刀,她有些发虚,下一秒手里的镰刀就被忠叔夺走,“割麦你想什么呢?脚踝不要了?累了就去休息!”
静姐讪讪,不知道咋反驳,只能重新站起来,要去夺忠叔手里的镰刀,保证道:“不会有下一次了,我现在越来越上手了,不练练又没有手感了。”
忠叔不愿意给她,没出事是好的,出了事儿大夫人他们能愿意才怪呢。
“忠叔,没事儿,我盯着她!”阿满听到声音就从田埂上走下来,边走边往手上缠布条子,忠叔更放心她,闻言不再多说,把镰刀又递给静姐儿,再三叮嘱说:“一定小心了,割的慢也没事儿。”
看忠叔走了,静姐吁口气,对着阿满吐吐舌头,阿满点点她,说:“家里都是活,又不是非要割麦,待会儿要给麦子打捆
,需要不少草绳,不行你就跟着芳婶学编草绳去。”
草绳就是个三股辫,没什么难度。
静姐不服,不愿意去,都说她不会割麦,她心里的不服气也被激发了,非要把割麦练出来。
阿满看她不愿意,也不强求,两只手都缠好布条就开始弯腰割麦。
日上三竿,大太阳越来越毒辣,人投在的地上的阴影越来越暗,也越来越短,眼看着过不了多久就到正午了。
阿满擦擦淌到下巴上的汗,直起腰,脱下草帽给自己扇风,对地头上的芳婶喊:“芳婶,不早了,你带着团玉先回家做饭吧,不早了。”
两人应声,芳婶指指地头上的草绳说:“草绳都在地沟里,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