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叔,不急着走,明早一早再走不吃,晚上来家吃饭。”阿满留人吃饭,都是熟人,老谭也不客气,“行,一会儿就来。
她芳婶别整太复杂,简单点儿就好。”
芳婶啐一口,笑骂:“美的你,又不是单做给你一个人吃的。”
说着玩笑话,不耽误芳婶忙活,取下墙上挂着的竹篮,拎上钱袋子就出门,“不知道这会儿去还能不能买到好肉。”
阿满好笑摇头,冲人喊:“买不到好肉,从村里买两只鸡晚上炒了吃一样。”
芳婶点头,人已经走远,阿满和峥子这才有空看贺家送来的东西,果脯蜜饯糕点都是常物,还有一包袱干果。
他们这边常见的干果就是松子和榛子,别的都是南方那边的干货,有核桃、杏仁、葡萄干、香榧子、扁桃仁这些。
阿满捏了一颗扁桃仁送嘴里,顺手又喂了一颗进男人嘴里,笑嘻嘻的说:“还是义父义母疼我,次次都给我送吃食。”
还有一筐子葡萄、一筐子橘子和秋梨,她们山上的果子还没熟,葡萄过季了,估计这葡萄是镖局从南方运回来的。
旁边还有几坛帮着草绳的酒,阿满弯腰看上面贴的红纸,“桂花酒、黄酒。”
酒坛子旁边还有个盖着盖子的木桶,里面淅淅索索冒泡泡的声音,阿满好奇的紧儿,咽下嘴里的葡萄。
掀开盖子就看到大半桶的青黑色的螃蟹,个个鲜活,举着毛茸茸蟹钳要夹人,个头不
小,阿满捏着盖子提起一个。
嘴角笑咧的更大,感觉口水都要下来了,“这一只得有三四两,今年中秋咱有口福了。”
“馋猫,想吃,晚上让芳婶给你蒸两只。”沈峥看馋猫一样的人满眼温柔,结果她手里的螃蟹丢桶里,拉过阿满的手擦用帕子擦干净,语带命令的说“不能多吃,一次最多两只。
过几天就是你来葵水的日子,螃蟹性寒吃多了不好。”
说起葵水沈峥脸有些发烫,不过还是不忘叮嘱,知道阿满碰到喜欢吃的,总是忍不住多吃,阿满闻言嘴已经撅起来,能挂油瓶了。
一次就吃两只,怎么能过瘾,来这儿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吃螃蟹,村里堰塘子里倒是有螃蟹,就是个头小不肥,着实不如这一桶大蟹。
沈峥不让步,沉声道:“乖,这螃蟹能养一段时间,到时候放竹笼里,掉鱼塘里能吃好久,想吃的时候吃两只,能吃好久呢。”
阿满无奈点头,嘴上应得乖巧,心里想着到时候自己多吃一只,在饭桌上,当着别人的面,峥哥指定不好意思拦着自己。
阿满算盘打的好,沈峥一看她滴溜溜转的杏眸,一眼就看出来,眼眸笑意闪过。
最后沈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阿满,“是阿昌的信,估计中秋这小子是不打算回来了。”
阿满看老谭就一个人来,就知道阿昌这小子不打算回来,夏收的时候,因为找到杨家人的缘故,
阿昌就跟镖局请假回家。
知道忙完夏收,接近七月末才会镖局,在家待了将近二十天,回镖局满打满算也才半个多月,估计这小子不好意思再请假回家。
贺家说了,不会多给阿昌优待,毕竟在在镖局学武的学徒不少,优待多了,阿昌和师兄弟就不好相处,所以这次阿满也在只是写信问问。
回不回来随他自己决定,阿满笑笑说:“不过外婆要失望了,她老人家等着见阿昌呢。”
“没事,过了中秋,义父义母说要来住几天,到时候阿昌有可能跟着回来。”
阿满摇头,“那小子自认不小了,啥都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估计还是不回来。”
说到这儿,阿满摊手叹息,“真是有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说完事,沈峥挑水往作坊那边和山上砍树的人哪儿送水,阿满拎着拦着往山上去,里面有韩叔家里人给韩叔送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于叔那边,两个儿子就像是死了一样,照旧不关心这个老爹。
到了山脚鱼塘边,徐叔撑着竹排在塘子转悠,铁头手上拿着一个钩子,钩水里掉落的树枝、树叶子。
树枝树叶子太多,鸭子和鹅游水不方便,塘子里的鱼也不方便呼吸。
老远看到阿满,小孩就伸着手大声打招呼,阿满应了几句,问徐叔,“韩叔人呢?”
“和老于山里捡鸡蛋呢,一会儿应该就下山送蛋了,你坐厨房边等会儿,一会儿就来。”
阿满点
头,没去厨房那边,找了块儿石头,坐在了岸边,看塘里的鸭子、大鹅游水吃食,铁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昨晚逮了只黄皮子,熏着他了,手洗秃噜皮了还有臭味儿,熏得早上吃饭都不香。
徐叔拆儿子抬,空闲手对着儿头顶就是一巴掌,对阿满说:“别理他,尽胡咧咧,他那是少吃了。
就这昨晚剩的顿兔肉,自己一个人干了俩苞米面饼子。”
小娃撇嘴呲牙一脸怪模样,老徐觉着手又痒了,眼看巴掌要落下,铁头躲得飞快,犟着嘴给岸边的阿满抱怨,“阿满姐,你看你看,说不过人就要打人,阿满姐你评评理。”
竹排跟着铁头的躲闪,一顿晃悠,阿满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