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秦家后院,荷香院。
“嘭!废物!”美艳妇人柳柔清一身牙白色寝衣,看着柔弱温婉,此刻手上青筋鼓起,胸膛不断起伏。
薛嬷嬷上前轻抚妇人后背,一下下安慰着,出口的话也轻柔无比,“夫人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丁海的能力您还不了解,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说不定”
说道这儿薛嬷嬷顿了一下,柳柔清这会儿已经平复了心情,闻言追问:“接着说。”
“说不定就是刘婆子看错了,世上人千千万万,有几个相似的人有什么奇怪的,丁海找不到人也正常。”
薛嬷嬷手下动作不停,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说实话,她一开始就不咋信刘婆子的话,毕竟都过去十几年了。
那么小的孩子,在荒郊野外怎么活,说不定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不过夫人一碰到那对母子的事儿就像是变了个人,没了以往的沉稳,那时候谁敢说反驳的话。
火光骤然一亮,纸条化为灰烬,雪白的指尖捻着点点灰烬,反复揉搓,薛嬷嬷看看夫人的脸色。
小心翼翼提醒道:“送信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夫人您看,要不要让丁海回来?”
“回来吧!”柳柔清揉着太阳穴,或许真的是自己过于小心了呢,当年的事儿过去十几年了,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自己怕啥。
“是!”薛嬷嬷躬身退了出去,室内恢复平静,只有袅袅熏香在室内环绕。
辽安候府,崔氏和辽安候也在商量这事儿。
“要不要让卫尚先回来,找不到人不能一直耽搁在那里啊?留几个人手在那盯着就行了。”崔氏也在建议,卫尚是暗卫统领,手里事挺多的,一直在外也不方便啊。
“行,让卫尚先回来,留几个人手在那边慢慢查吧!”
安邑城的风风雨雨阿满和峥子都不知道。
兴安县青松村,村里人看这两天往镇里卖东西的人换成了芳婶和老忠,这才知道人走了。
老忠一天天脸上带着笑,碰到村里人也都是笑眯眯打招呼,看着心情极好。
别人问碰到啥好事了,就笑着摇头,芳婶受不了男人了,胳膊肘猛桶一下,低声说:“你收敛点儿,让人看着不好。”
“嘿嘿”忠叔点头,然后接着笑。
要说他为啥这么开心,还是因为身边的女人,老忠知道阿满和峥子要走,就打上往镇上卖东西的主意,正好方便他和桂芳独处。
平时在家,俩人没啥时间独处,老忠想着两人成一家,桂芳心里又有些别的想法,他搞不清楚,就想着两人独处,自己好好问问。
他年纪不小,心里就知道喜欢就是喜欢,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桂芳这个女人,他就想两人成一家,好好过日子。
两天后,阿满一行人也到了青石镇镇外往北的树林子边。
因为带着老太太,阿满没走上次山路,走的都是官道,官道平坦没那么颠簸,老太太也能
少受些罪,就是速度慢了很多。
小黑这次也是跟着一起来的,从一开始的偶尔露一面,到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江氏也习惯了,从一开始的害怕吃惊。
到现在勉强能直视那头黑狼,不过每次看外孙女和那狼亲密接触,她都胆战心惊的,害怕那狼突然发疯咬人。
“阿满,好了没?”再一次看到阿满对一只狼又抱又亲的,江氏还是没忍住,探出头提醒不远处的一人一狼。
灰绿色的眼睛平静望来,江氏吓得又钻回了车厢里。
“调皮!”阿满揪了一下小黑的耳朵,再一次耳提面命道:“我们要进镇子,镇里都是人,带着你不安全,老老实实待在林子里知道吗?别进镇子,听到没?”
小黑无语,它是那么容易被逮到的吗?小瞧谁呢?
“嗷呜~”在阿满的揉搓下,小黑不情不愿的小小声嗷呜一声,转身颠颠进了林子,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阿满感受到小黑的嫌弃,都要气笑了,起身往马车那儿走,还不忘嘀咕,“这俩狼真快成精了,胆子越来越肥了,都赶给她我翻白眼了。”
“啥白眼?”
“啊,没啥!”阿满哪好意思说自己被一只狼嫌弃了。
阿满上车,罐子又指挥着人往青石镇北门行进,刚到门口阿满就听见一阵哀乐,由远及近。
“罐子,把马车往旁边赶赶,让个路!”阿满还没掀开帘子,就敲敲车厢,让人先给让个道。
江
氏皱眉,嘴角都紧绷起来,她年纪大也迷信一些,这还没进镇子就碰到办丧事的,她心里就觉着不吉利,有些不舒服,心里觉着有啥事发生,心嘭嘭跳。
阿满握着老太太一只手,无声安抚人,一手挑来车窗帘子,祖孙俩探头往外看。
一行送葬的队伍吹吹打打从城门出来,哀乐的声音逐渐变大。
花白花白的纸钱抛向空中,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开来,有些落在人身上,有些迎着风被卷向更高的天空。
纷纷扰扰和哀乐一起,迷乱着人眼让人看不真切。
明明是盛夏艳阳天,在这个场景下,耳边是人们悲切的哭声,阿满觉出一丝凉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