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晨雾还没散去,村里家家户户烟囱里已升起青烟,有那勤奋的,家里早饭已经吃完,扛着锄头往田间地头去了。
正是盛夏,白日里太阳灼人的紧,下地干活能把人晒得冒油,所以一到夏天,村里都爱起个大早,早早下地,等日头上来,他们已经忙完准备回家了。
三三俩俩扛着锄头,嘴里扯着闲话,到了自己地头说句话就散了,男人和婆娘扒开草丛要进自家地里,低头就看到一个满脸青紫,肿的像猪头的小伙子。
“俺滴娘哎!”夫妻俩惊呼一声,吓得半死,把晨起的宁静打破。
没一会儿又有三家人在地头草丛里发现半死不活的小子,接连几声惊呼。
把附近干活的人全都唤来了,有人跑着去喊村长,有人看热闹,有人招呼大家来抬人,死自家地头太不吉利了。
好事的妇人,扒开几人脸上的头发,想看看都是啥人,咋能倒他们村里,“这不是胜子吗?”
“肿的和猪头没两样,你还能看出来不行?”
“胜子嘴角不是有颗痦子吗,不信你看看,就是胜子!”
妇人探头一瞅,黑痦子上沾了血变成红痦子,更丑了,一拍大腿,“哎呀妈!真是!快去喊王婆子,他孙子快死了!”
阿满要在,绝对扶额,这八卦能力太强了,还没咋样呢,就传人要死了!
一大早村里就吵吵嚷嚷的,阿满家在村尾都听到了。
山上的铁头娘,知道三个男
人昨晚捉贼去了,今早自家男人天蒙蒙亮又出去一趟,不知道干啥去了。
估计都没休息好,早上她也没叫人起,把儿子喊起来帮忙喂鸡鸭鹅,又熬了猪食把松树林那边五头猪喂了。
还没到猪圈旁,五头猪脚步声,就哼哼起来,长嘴顶着食槽,急的不行,铁头娘把猪食倒进去,立马埋头吃起来,“憨吃酣睡的!”
“娘?我看山下村里有动静,咱们也下去看看呗!”铁头年纪小,对山下动静好奇得紧,怕他娘不同意,立马举起手里的箩筐道:“鸡鸭蛋捡好了,枇杷也摘了,咱顺便把这些送下山呗!”
“行!等一会儿”铁头看娘同意,蹦了一下,笑嘻嘻把刚捡的鸡鸭蛋放到一起,一会儿背下去。
两人背着鸡鸭蛋和枇杷下山的时候,就看到江老太太,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拐棍,一副戒备样子。
阿满洗漱完,没见外祖母,问了才知道老太太正守门呢,噗嗤笑出声,快步出了正院,直奔前院。
看到马氏母子,让人把鸡鸭蛋和果子提进去,笑着蹲下身子,手柱下巴看老太太:“不用您守着,要是有人上门,峥哥他们直接把人打出去就行了!”
江氏最终回去了,吃完饭换茂叔坐门口了,他人高马大,往那一坐还挺唬人,村里人来来往往经过,都会看上几眼顺便上前打问。
没一会儿,村里人就知道发生了啥,原来是山上昨晚逮了几个偷
鸡鸭的毛贼。
打听到消息还不忘往阿满家送消息,芳婶带着针线筐又去了村里大槐树下面。
芳婶还没回来,赵阿嫂先来了,中午了作坊那边下工,她工作服没脱就来了阿满家。
上次王婆子家来找茬,赵阿嫂家帮忙,阿满记着好,这次作坊招工就先考虑了赵阿嫂。
这样村里人看着,都知道和阿满家交好,能得不少好处,以后干啥事之前也会想着点儿。
一进门,赵阿嫂先和老太太打招呼,自来熟的搬个板凳坐在祖孙俩身旁,帮忙扒枇杷皮,“那王婆子一家,哭天摸地的把胜子送去了医馆,刚才我见是抬回来了,看着没大事,就是起了烧。
嘴里一直 喊着,错了错了,一会儿狼啊,一会儿蛇的,看着有些不正常!”
“活该!”江氏气鼓鼓骂了一句,“偷鸡摸狗的打断手脚都没人敢说二话!”
赵阿嫂笑着点头应和,和江氏一起骂了王家几句,那王家在村里就是老鼠屎,一家人好吃懒做的,不是今儿偷这家一个蛋,就是明儿偷哪家一把菜。
阿满笑笑,扭头问赵阿嫂:“剩下那三人呢?村长咋处理的?”
提起村长的做法,赵阿嫂脸都亮了,脸上的自豪都掩盖不住,竖起一根大拇指道:“赵村长是这个!”
原来村里人喊了村长过去,赵村长搞清原委,二话不说让人拿了棍子,把刘家庄三人又打了一顿,专挑肉厚的地方打,把昏迷的三
人又打醒了。
事后喊上村里几个小伙,浩浩荡荡把人抬到刘家庄,往刘家庄村长门口一扔,说:“下次再敢偷到俺们青松村,打断手脚都是小的,直接报官!”
刘家庄村长因为村里几个混子,被骂的老脸通红还不能反驳,能说啥,人家没报官把这事闹大,已经是保全他们村名声了,要不然以后村里小子、丫头说亲都要受影响。
阿满没想到这赵村长这么会来事,这明显给自家和峥哥做面子呢,也是在告诉他们,村里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个情她领了。
赵阿嫂抱着十几个枇杷笑呵呵回家了。
翻身提着针线篓子姗姗来迟,来不及闲话,先把一家人的午饭做了。
半下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