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宇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耐心、温柔,并且最近没再提过要和她更进一步这件事了。
赵嘉蔓心中犹豫,其实经过上次的告白之后一直想和张玄宇说清楚这件事……或许向他坦白难堪的过往是真诚的表现。
可是每次赵嘉蔓为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打算要开口说这件事的时候,真正去找机会面对张玄宇之后,她却总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里,难以开口。
这件事就一天拖着一天……
她和张玄宇已经同床共枕数月,日日紧挨着入睡。
可要告诉别人他俩还没发生过实质关系,那肯定是没人信的。
盛京的天凉得快,秋风刮起,炎热的暑期只要过去,就要很快地穿上厚外套。
秋天到了,盘城的秋蟹声名远扬。而盛京地处内陆,既不靠近大海,河流也相对稀少。
因此,河蟹这样的美味佳肴在这里显得格外珍贵,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对于赵嘉蔓来说,过去她一直舍不得购买如此昂贵的食材。
然而今年赵嘉蔓身处帅府之中,看着那一筐筐新鲜的河蟹,还在活蹦乱跳着,被搬运到了帅府的庭院里。
赵嘉蔓好奇地蹲在一旁看,那蟹子青身白肚,让她觉得十分新奇。
她试探性地将手指地伸入蟹钳的范围,被夹了一下手,然后‘嘶——’的一声,引得张玄宇在一旁哈哈大笑。
赵嘉蔓嗔怪般瞪他。
要从盘城运到盛京来能保持这么新鲜,免不得要快马加鞭,连夜赶路,这蟹的价值也定要提升不少。
洗刷、浸泡、清蒸……
经过精心烹饪和多道繁琐的工序处理后,河蟹终于被端上了餐桌。
此时的河蟹呈现出诱人的橙红色泽,散发着阵阵香气。
坐在桌前的张玄宇带着满满的耐心和细心,开始教身旁的赵嘉蔓如何使用那些小巧玲珑的工具来扒开河蟹。
这些工具摆在桌上,琳琅满目,有小锤子、小剪子、小钳子等等。
每一个工具都是那么精致可爱,仿佛它们不仅仅是用来处理食物的工具,更像是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张玄宇拿起一把小锤子,轻轻敲打着河蟹坚硬的外壳,然后又拿起小剪子,小心翼翼地剪开壳边的缝隙。
他一边操作,一边向赵嘉蔓详细解说着每一步骤的要点和技巧。
赵嘉蔓专注地看着张玄宇的示范,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
她按照张玄宇的指导,小心地拿起小工具,尝试着自己去扒河蟹。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她学得有模有样,不一会儿鲜嫩的蟹黄和肥美的蟹肉展现在眼前。
剥好后将鲜嫩的蟹肉沾一点酱汁,送入口中,别提多鲜美了!
赵嘉蔓一时犯了口腹之欲,吃出了一桌子残壳。
“小馋猫。”张玄宇笑道。
赵嘉蔓鼓起腮帮子赌气。
“你男人出息,你吃再多都养得起。”张玄宇哄她。
赵嘉蔓吃饱喝足,张玄宇用肥皂帮她洗手,去掉蟹残余的腥味。
不得不说张玄宇很会照顾人,一点也不像个傲气的少帅。
他动作自然,一点没有让赵嘉蔓有拘束之感。
仿佛是已经习惯了如此关怀她。
……
今夜张玄宇还要看公文,又舍不得放下赵嘉蔓,便左手揽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右手拿着签字笔批注。
赵嘉蔓抠抠他的胡茬、摸摸那挺翘的鼻梁,看着张玄宇全神贯注看文件的侧脸。
那英气的侧脸男人味十足,眉头随着批改公文的进度有时皱起,有时舒展,看得赵嘉蔓一阵痴迷。
赵嘉蔓暗戳戳地挑逗,仿佛在考验男人的专注度,让张玄宇忍不住想要停下来和她玩闹一会儿。
张玄宇停下批手中的文件,眼神转向赵嘉蔓,“蔓蔓,你识字吗?”
“识的……小时候念过两年书。”赵嘉蔓小声说。
“那后来怎么不念了?”
“我父亲在外边干活出事了……母亲又病着,我要照顾母亲,没时间也没钱给我念书……”赵嘉蔓越说声音越小,“不过嘉逸念书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他可聪明了!我们那个乡、那个镇都没有人比嘉逸更厉害!”
说到令她骄傲的弟弟,赵嘉蔓语气又欢快起来。
“那你看看你认识多少?”张玄宇随手将一本放在旁边的书递给赵嘉蔓。
“我只会看话本子、带图画的……文绉绉的书看不来……”赵嘉蔓犹豫着不接。
“你看看,你认识多少算多少。”张玄宇坚持说道。
“好吧。”赵嘉蔓答应道。
赵嘉蔓打开那本书,是《孙子兵法》,有些磕巴地念道,“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
赵嘉蔓断断续续地挑着认识的字读着,念着念着感觉有点委屈了,“不念了……”
“我聪明的蔓蔓,才读过两年书,就认识这么多字。”张玄宇夸赞道。
“你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我是想问你,想不想上学?”张玄宇徐徐说道。
“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