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秋水和肖红,看到叶晨被分到轻松的活计,脸垮的跟苦瓜似的。因为不干不知道,干起来才晓得削土豆皮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活儿,一个小时下来,整个人坐在那里不能挪窝,整个人都腰酸背疼的不得了。
而且因为要用力削皮,手握着土豆挠子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还没等一盆土豆削完,手指头都抽筋了。现在老兵把一起削皮的叶晨给调到了别的轻松岗位,秋水和肖红接手了所有的土豆,他们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土豆,感觉自己的脑瓜仁都疼。
肖红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性格,她立刻举起手对着老兵抗议:
“班长,还是让我去贴墩儿吧,我是女生,在切菜这方面肯定会有天赋,削土豆皮实在不是我能干的活儿,我现在是腰也酸,背也疼,手指头都抽筋了!”
肖红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学着老兵的山东口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老兵斜睨了肖红一眼,打量着她目前不堪入目的土豆,不耐烦的说道:
“没学会走就想去跑了?你先把土豆削明白了再说吧。拳头大小的土豆愣是让你削成了土豆块,你哪来的这么大脸挑活的?把这当你家了是不?干活!”
九十年代初期,基层单位的炊事班用的还是柴火灶,做饭要烧煤或者木柴。锅在屋里,灶在屋外。一个人炒菜就是一场孤独的“往返跑接力赛”。
锅里倒进去油,就要跑到屋外去煽火;才翻了两铲子菜,又得到屋后添木柴。一不小心火烧大了,赶紧掀开锅盖看米饭蒸糊没。一顿饭下来,来来回回不知道要跑多少趟。
老兵平日里总是忙得不可开交,然而今天他让叶晨给他贴墩儿后,他发现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太明智了,小伙子干活麻利不说,还非常的有眼力见儿,没等自己这边吩咐,就主动的找活干,关键还干的像模像样。
别的不说,烧火这一块的活就被这家伙给完全接手了。这时候部队的伙食标准普遍不高,一顿饭两个菜:一荤一素,吃的还都是战备粮、战备肉。这时候蒸完大米饭锅底残留的锅巴,就成了大家伙不错的零嘴儿。
以往大家揭锅巴,总是零零碎碎的揭着吃,有的地方糊大了还得扔掉,可是叶晨这家伙在把米饭出锅后,居然能够完整的揭出一整张的锅巴来,给老兵都看傻眼了。
老兵上前尝试着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咀嚼,发现叶晨蒸出的锅巴又香又脆,不焦不软,那叫一个恰到好处。老兵不由得对着叶晨挑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
“小叶啊,你这烧火的本事真是一绝,烤出的锅巴火候刚刚好。有时间教教我,我也学一学!”
老兵常年在炊事班打转,他深知这里面火候的重要性。火大了会焦糊,火小了又不香脆,只有一遍遍尝试才能拿捏好其中的度。自己这两把刷子,肯定是不行。
叶晨笑了笑,也没推辞,只见他对着老兵说道:
“班长,其实这一点都不难。把蒸好的米饭盛出来后要换火,不能一把火烧到底,这样会受热不均。先用微火慢慢烤,然后灭掉中间的火苗,用四周的火圈烘,这样烤出来的锅巴既好吃又好看。”
所谓的绝招其实说穿了一点都不难,不过是用无数的经验和细节堆砌出来的。只不过叶晨是那个坐享其成的,直接从傻猪那里接收的经验。傻猪作为一位食堂大厨,而且是精通川菜和谭家菜的大拿,这些玩意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虽然在军营里食材不充沛,可是即便是简单的食材,也照样可以做出可口的食物,就看你用不用心。在传授完老兵经验后,叶晨对着他问道:
“班长,这锅巴呆会儿我能拿走一些吗?一会儿开饭的时候我带给同学吃点。”
老兵笑呵呵的看着叶晨,然后对他说道:
“拿吧拿吧,这玩意儿这么多呢,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一旁削土豆皮的肖红,闻着叶晨铲锅巴传出来的香气,再听到老兵咀嚼锅巴时“咔滋咔滋”的声响,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
这东西在外面肖红连看都不会看,可是在军营呆了两个多月,肚子里积攒的那些油水儿早就消耗殆尽了,食堂的白面膜她一顿都能造仨,更何况女生对于酥脆的零嘴儿天生就没什么抵抗力。
肖红见到叶晨可以带走锅巴,她也连忙笑着对老兵问道:
“班长,我可以也拿一些吗?”
别看老兵对待叶晨一脸的笑呵呵,对于肖红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立马就变了脸,嫌弃的说道:
“干活不行,干饭倒是挺积极的,连土豆皮都没削明白,你还觍着脸要吃的?等你啥时候把活干明白了再说!”
看到肖红吃瘪,叶晨和秋水全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秋水,他现在烦这娘们儿烦到了极点,每次遇到她准没有好事儿,实在是坑到不行,所以他巴不得肖红倒大霉呢。
老兵知道叶晨要给同学捎锅巴,还特意在打饭的时候,把他安排到了打饭窗口,帮着打饭的同时,也方便他送人情。在人情世故这一块,当兵三年,老兵拿捏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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