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却也站不稳摔在地上。老翁家人都吓一跳,同时跪下求饶。
看着这一幕,那推人的侍卫也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跪下向朱标请罪,他真不是故意的。
朱标倒也没怪罪侍卫反应太强烈,负责保护他安危的人,遇到有人靠近自然会出手。
他上前两步,正要亲自去扶那老翁起身,一旁的太监和王指挥同时出声劝阻朱标。
“殿下不可啊。”
“殿下稍等。”
两人话音还没落地,朱标只觉眼前一花,那个倒地上颤颤巍魏的老翁忽地暴起,包括他身后三个青壮儿子也都从袖中拔出断刃冲过来。那老翁距离朱标很近,刀刃划过,朱标被人猛地一扯,身形踉跄着往后倒,等他被人稳稳拖住,还没站稳就听人急呼:“殿下,您没事吧。”没来得及看一眼身旁太监着急脸色,朱标就见前方几道血线飚过,伴随几道惨叫,那老翁和暴起的三个青壮已死在侍卫刀下,朱标还有些气息不稳,眼祖一转刚落在那几个瑟瑟发抖的老幼妇孺身上,嘴唇张合一下,刚要让他们住手。侍卫们已经手起刀落,那眼神惊恐的孩童,那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妇人,全部倒在血泊中。
朱标呼吸一窒。
“属下护驾不力。”
“惊扰太子殿下,请殿下责罚。”
看着跪地请罪的王指挥和侍卫们,朱标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声音都有些无力,“都起来吧,孤无事。”
朱标被太监扶着回到车上,他手脚忽地有些无力,上车时要不是有人扶着都登不上去,一坐下眼前就有些发黑。
“殿下?”
朱标摇摇头,从袖中掏出小瓷瓶,他手有些抖,一旁太监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也吓得不行,赶紧接过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喂到朱标嘴边。车内发生什么,车外的人不知道。
经此一事,王指挥对任何想靠近朱标车架的东西都保持高度警戒,只是接下来一路倒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安静。
实在太安静了。
王指挥看着四周环境,不知为何心中有股不安的感觉。又行了一段路,眼看天色不早,今晚怕是赶不到最近的驿站,王指挥正要询问朱标是否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整一晚,忽地,他耳朵一动,还没扫见异动就大喝一声:“保护太子!”
事实证明,王指挥的直觉是对的,在他大喝声刚落下,无数人影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看样子像是流民贼匪。
王指挥皱着眉,目光粗粗一掠而过,心中既惊且怒。只一眼看去,竞有上万之数!
这么多人,绝不是寻常流民贼匪。
护卫朱标的人马也足有一万出头,两方人数相差不大,但王指挥却不敢放松警惕。双方一交手,王指挥更是察觉这些人不像一般乱民暴动杂乱无章。眼看对方不要命地往朱标车架扑,王指挥担心对方还有后手,命一队人马先护送朱标去最近的卫所,召集兵马护卫朱标安全。王指挥则带队断后,一路拦截贼人追赶。
对方果然还有后手,在朱标逃跑的各条道上还埋伏着一些人,不管朱标选哪条路都会遭到伏杀,只是拼命保护朱标安危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都是厮杀声,血洒一地。
当埋伏的人攻入杀掉护卫,攻入朱标车架,车内一刀刺向贼人胸口,贼人举刀格挡,随即一声暴喝,几把刀同时刺入车架,噗吡,刀剑入肉的摩擦声。车内似乎没了动静,为首的贼人一把撩开车帘子,只见一人浑身是血倒在车上,那人却穿着护卫服。
“人呢?”
贼首怒喝一声,上车四处翻找,根本找不到能藏身的地方。而逃过贼人埋伏围杀的朱标,他骑着快马,身上套着太监服饰,在十几个护卫护送下来到了最近一个屯兵卫所。
快速点好兵马,朱标就要自己带人杀回去,可卫指挥使哪敢让他冒险,留下一大半人保护朱标安危,又联络附近卫所的武将前来护卫太子安全,他则带人去支援王指挥,捉拿贼匪。
激战一夜,等到第二天傍晚,一身染血的王指挥才带着剩下的护卫回来。此次真是惊险万分。
王指挥亲眼看见朱标平安无事,心中大石才缓缓落下。他们这一群人死了都没事,可朱标但凡有点意外,那死的就不是区区他们这一点人了。
朱标接见完王指挥,一夜未眠加上逃命带来的疲惫就袭来,剩下的事吩咐了王指挥去办,他则被人扶进房中休息。
“殿下,奴婢让人煮点东西送来吧,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伺候朱标的太监看他脸色实在难看,有些不放心道。
“奴婢再去寻刘太医给您看看吧。”
太子出巡,身边也是跟了太医的,此次跟随出京的就是给朱标配随身携带的药丸子的刘太医。
此前遇见刺杀,刘太医差点就命丧黄泉,好在命大,被护卫救下,后面跟在王指挥身后活着回来了。
朱标摇摇头,“你退下吧,孤想安静一下。”太监欲言又止一番,最后还是听命退了出去。门关上,朱标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仿佛有人拿着小锤子在敲打,一阵阵地发疼,朱标眼中也因此布上一层血丝,看着有些吓人。他坐了许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