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义匆匆登上汽车,准备赶回自己家中会见金家目前的领头羊。
汽车刚准备启动,秘书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一边招呼司机开车,一边按下了接听。
刚听对面说完两句话,他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豁然转身,他朝陈守义快速说道:“闽西瑞云镇遭遇炮击,金氏祖祠被夷为平地,当时金氏的高层基本都在那里开会,他们全被干掉了!”
“什么?”
陈守义脸色大变。
秘书挂断电话,眉头紧锁着说道:“很有可能是林枫干的,金家一定会报复!”
陈守义凝眉思索着,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怀疑不是他干的,他如果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火力袭击瑞云,那他在余杭打仗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艰难,这件事……很可能有古怪。”
他的秘书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惊声问道:“有人要杀金高雄,故意嫁祸给了东海!”
“不,很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陈守义眯起了眼睛,浑浊的瞳孔里突然闪现一丝阴狠地杀机。
“我怀疑有人在故意制造摩擦,想利用他们在国内掀起战争。马上命令肖铮把那个招供的俘虏秘密押解出东海,让许可亲自审问,这个人非常可疑!”
秘书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肖铮,陈守义思索片刻也拿起手机,打给了金家目前的领头羊。
但连打两次,都显示关机,陈守义试着给对方的助理打电话,助理也不接电话。
“操!”
陈守义罕见地骂了句脏话,随后朝司机说道:“调头,去旧宫会堂。”
打完电话的秘书快速问道:“部长,金烈不愿意见面了吗?”
陈守义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语气凝重地说道:“他在提防我,怕我会对他下手,这家伙现在应该已经躲起来并且开始联系人马了。”
“既然他躲了,那说明他一定会报复。”
陈守义沉默了几秒,低声道:“联系我们的朋友,告诉他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金家的人很可能会迁怒于曹西进甚至我们所有人,决不能让他们先对我们发难!”
秘书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执行着陈守义的命令。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林枫跟陆昭明的矛盾那么简单了。
光天化日公然炮击金氏的祖祠,杀了那么多金氏的核心成员,散落在外的金家子弟一定会在怒火中展开报复。
现在不光是林枫不会放过陆昭明,金家也不会放过林枫。
东海的武装在外人眼里又是曹家在支持,不管是曹萱还是曹西进,又都是陈守义这一派的人士。
而金家不光是自身势力盘根错节那么简单,他们代表更是一整个利益阶层,在任何领域都具有强大的影响力,这些人早就在暗中联合起来,组建了攻守同盟共同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守护自己的利益。
陈守义梦寐以求的改革为什么无法被推进,激进派多次请战的提议为什么被打回,成千上万的匪徒啸聚荒野为什么没有被铲平,就是因为这些人在其中搅弄风云。
现在的局势已经微妙到千钧悬于一发的地步,双方各有自己的盟友和利益联结者,一旦情况恶化,很可能会促使两派本就积怨颇深的势力彻底撕破脸。
汽车穿越旧宫的红墙,天色将暗,太阳缓缓西沉,仿佛正在被旧宫的巍峨所遮蔽。
陈守义在一片昏暗中摇下车窗看向城楼上正在换防的士兵,以及那面正在疯狂飞扬的赤旗。
他突然感觉今天的风格外的冷,格外的强。
风穿过曾被无数王公贵族踏足过的古老甬道,发出呜呜的恐怖啸叫,仿佛那是传说中被旧宫镇在地下的孽龙苏醒后发出的吼叫。
老人抚了抚被风吹乱的衣领,摇上车窗有些苦涩地吟诵起了一首诗中的片段。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嘿嘿,不愧是我。”
闽西瑞云,华熙坐在车里捧着个望远镜,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车停在半山坡,俯瞰着瑞云镇中心那片已经被炮火夷为平地的区域。
坐在驾驶座上的陆昭明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如果金烈不按照我们预想中那样去行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华熙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可是他的亲侄子,我说什么他还能不听?再说了,天命已定,他一介凡人哪有能力挣脱天道呢?”
陆昭明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这个问题,在他眼里,眼前这人是刚刚降临,性格与认知还未完全稳定的神明。
但在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金鳞,如假包换的金家嫡系,可以验dna的那种,他只需要随便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就能引导事情的走向。
此时山坡的另一面,那群跟陆昭明和华熙一起炮击了瑞云的打手,正在快速转移。
他们故意唤起风雪掩盖雪地里的车辙,但又仿佛不甚用心,亦或是急于逃命,所以掩盖的不算很好,细心去查看,很快就能发现一些踪迹。
这群人冲到一处山坳里,全部下车后从车里拖出两个昏迷中的男人。
这两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