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
“皇上驾到!”
白依依从屋内走出,欠身行礼恭迎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将人扶起,随后对着外头的人挥挥手,一行人从外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放的都是些好物,珍珠,玛瑙,丝绸,还有几样是用盒子装着的。
皇上拉过白依依的手,带着她一个一个打开面前的盒子,一一说道:
“这是百年人参。”
“这是滋补灵芝。”
“这个是......”
皇上打开盒子的手停了一下,随即看向了白依依,笑说道:“牧之花。”
白依依的笑容凝滞住了,她的视线都被盒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尖头花瓣,细头茎秆,巴掌大小,这个跟林深给自己的画像几乎一样。
皇上似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道:
“听闻这牧之花是个入味的好药,等依妃之后临产了,可以拿来补补气血。”
白依依已然听不见皇上的话,手指拽着皇上的手,连自己发力了都不知道。
突然,一下便被皇上揽进了怀中,她不解地抬眸看着他。
皇上眼珠乌黑,一双眼里透着精明和戏谑:
“怎么,不喜欢?生气到要掐朕了?”
说完将自己被掐红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白依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将皇上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轻吹,嘴里不住地道歉:
“皇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臣妾太激动了,皇上送的东西臣妾太喜欢了,臣妾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所以一时失了神。”
白依依卑微感激的样子让皇上很是受用,他轻抚白依依的头发,低声道:
“既然依妃喜欢就好。”
那日,白依依看着牧之花一脸怔神,为何如此凑巧,皇上就送了自己这个?
唯一能够知道此事的,只有那封信。
她倏地起身,将那柜子打开,瞪大了眼,这信被动过!
这信的角落有个褶皱,她确信当时她拆看的时候是没有的。
她突然抬起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门外站着等候吩咐的翠竹,脸色沉了下来。
可,皇上为什么要给她这个药材,如果说他已经看到了信里的内容,那便知道黄梨花还活着,林深还想着救她。
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己这个至关重要的药材,这味药材据说价值连城,以他的心机,即使给她了,难道不提一些要求?
莫说,对自己提要求了,就是对林深,估计什么要求林深都会应下。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白白送了出去?
白依依不明白皇上了,但这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要尽快让林深知道,并且把这带去北延才行。
......
夜深人静的晚上。
林深和白依依在一道暗门巷子里,林深打开她给自己的盒子,定睛一看,眼中惊喜显露,嘴里不住道:
“多谢了!”
白依依见他这般激动,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喜色显于形。
她想到了自己的猜测,对他说道:
“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的。他应该是看到我同你的来往信件,知晓你要寻这味药材,便借我的手把药材给你。”
闻言,林深霎时抬起了头。
白依依继续道:
“我怀疑皇上是知道嫂嫂还活着这事,也知道你在为了救她到处重金寻药,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大高兴,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是想要同你示好的意思。但,他的身份,他低不下这个头。”
林深嗤了一声,拿着东西转身就准备离开皇宫。
白依依在身后低声提醒道:“你不去看看他吗?兴许他在等你。”
林深没有说话,一个跃飞起来,消失在了白依依的眼中。
那个夜晚,御书房的烛火亮了一整夜。
卯时一刻,皇上眼下的乌青明显,眼中冷意愈浓,关公公亲自去准备洗漱的东西了。
皇上推开门,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箱子。
他上前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的银票,每张面值五千。
他冷哼一声,这是打算用钱买下那牧之花......
突然,他的目光一凌,
他缓缓拿起压在银票上的东西,待看清时,眼波流转,嘴唇轻颤。
这是白玉,他曾经还是恒王的时候,在达州给了关融一枚,给了林深一枚,他当时还对年纪尚小的林深说道:
“只有本王的亲近之人才能得此玉佩,你可得放好了,上面有本王的字,见这玉佩如见本王”
当时林深拿着玉佩的神情还有些懵懂,虽然不大明白为何一定要收这个玉佩,但他却也从未将此玉佩摘下过。
他还未登基时,林深便将玉佩放入怀中,他登基后,林深便将玉佩光明正大挂在腰间。
林深平日里话少,但是却总能在行动上让他安心。
他很少阿谀奉承,甚至不屑,但是该有的恭敬也从未少过,比如对待这枚玉佩的态度。
他一度觉得林深是属于他的,全心全意属于他的,所以看到林深对黄梨花那般在意的时候,他不满,想方设法地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