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终于明白了,她一个并非倾国倾城的寡妇,怎能惹得皇上如此惦记?
原来是她拥有的钱在作祟。
她听完皇上的一连串所谓的“不得已”之后,说道:
“皇上若是要钱,要铺子,民妇都可以给,但是民妇不愿进宫。”
她已经说的直白了,不就是要钱,她给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没意识到的是,皇上看中的不是她冷冰冰的钱,而是她那周身带来的气运和赚钱的能力。
“朕如果一定要你入宫呢?”
“那民妇就撞死在这御书房内。让天下人都知道大越天子竟然逼迫一个良家妇女!”
她说的时候眼神坚定,不似玩笑,皇上脸色一沉:
“多少女人想要进来,你不要不识好歹!”
黄梨花沉默了,皇上见她如此,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寒意:
“你如果不想林家曾经的悲剧再次上演,就准备好入宫,舆论朕自会解决。”
听到皇上的话,黄梨花蓦地抬起了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民妇算是见识到了,真人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你!放肆!”
她竟然说他是那忘恩负义的蛇!
“难道不是吗?当年林家为了救还是三皇子的您,被先皇记恨在心,后来替您揽下的罪责,这才被抄家,如今您却拿林家当年对您的恩情来胁迫林家妇!当真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
恒王登基之后,林深担心她被有心之人利用,就把当年林家之事同她说明白了,以免别人添油加醋乱说一通。
她当时只钦佩公公和夫君的果敢和忠诚,现在却可惜他们的付出,辛勤托举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黄梨花等待着台上的人勃然大怒,甚至一声令下,自己人头落地,却没有听到声音,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抬眸,看到皇上眼中的忧郁,眉头紧皱,他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苦恼,眼里也没了刚才的冷意,只余无奈。
“朕要的从来都是这大越的千秋万代,而非一臣一子的忠心和喜欢,只要能够让大越发展迅速,壮大起来,今日或者明日的一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他定定地看向黄梨花:
“一切能发展大越的人和事,朕都必须掌握在手里。你也是,林深也是,朕同林家不过是殊途同归,曾经他们为了清朝堂之污浊,无畏牺牲;如今,朕为了解天下百姓之苦使这般不光彩的手段,又何惧流言,那高高在上虚无的名声又有何用?”
皇上的话让黄梨花怔在原地,如果说她不是当事人,她不是被牺牲的那一方,那她想,她是会为皇上的这番话所动容。
他一朝天子,硬是要强行将她纳入宫中,她也没法抗旨。
但在这之前他却使了他能使的法子来让她主动妥协,从一开始的伪装喜欢,到后面的威胁,再到最后的无奈解释。
比起强势拒绝让林深身陷囹圄,不如答应,兴许事情不会有自己想象的糟糕。
毕竟,看皇上的样子,还有可以谈判的余地。
在她思索之际,皇上疲乏的声音响起:
“朕有些乏了,不欲同你多说了,不管你怎么想朕,朕都无所谓,只要你人进宫就好。你应该知道,不论你愿意或者不愿意,这后宫你都要进来。”
“民妇愿意进宫。”
黄梨花的话让皇上陡然抬起了头,他有些怀疑:“当真?”
“但民妇有个条件。”
.......
寅州城内。
三名男子在茶楼喝着小酒。
“林深,你是这个月底就回去了吗?”
“是,已经耽搁很久了,我担心洛都的事情。”
长青柏抿了口酒,疑惑道:
“你洛都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好?是你大理寺的事情吗?”
“不是,我担心嫂嫂。”
长青柏再次不解:
“林夫人听闻现在都是大老板了,那出门在外处事说不定比你还厉害,你还担心她?”
长青柏自从知道了这间茶楼是黄梨花的之后,震惊了许久。
不仅如此,后面还听说她在全国各地都有产业,妥妥的是个富豪了,他不免想到当年在陕地的那个小妇人,当初可想不到那样一个小女子能走到今天。
人不可貌相这个词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寒棱突然冷哼了一声,吃味的语气说道:
“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长青柏:“。。。”
他这次再次见到这两个老熟人,只觉得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只要在一张桌子上就互相拆台。
他每次都要从中调和,问他们原因,两个人嘴都紧的很,不肯说。
“那是我嫂嫂,我自然多操心些,我月底可就要回去了,不像某人,估计回洛都遥遥无期了。”
“你!”
寒棱一个武官说话怎么能说过林深一个文官呢,自然次次落败。
长青柏伸出手打断他们:
“好了好了,今日出来就是庆祝这次事情圆满解决,大家是为了乐呵乐呵,不要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