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桦癫狂发疯的样子让旁边本还在哀嚎的人都停止了声音,狱卒走了过来,拍了拍铁杆:
“别喊了,别喊了!再喊就继续用刑了!”
莫桦根本不理会狱卒的声音,甚至恶狠狠地盯着他:“滚!!”
那狱卒一时被莫桦那阴冷的眼神震慑到了,有些不敢再上前。
林深此时扭头在身旁的人耳边低声问道:“可还要再看?”
那被帽子罩着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头,林深心下一软,抬手就是在脑袋上轻揉。
随后柔声道:“那就走吧。”
莫桦见林深要走了,在后头愈发尖叫:
“别走,林深!你个狗东西,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毒!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林深嗤笑了声,这莫桦当初科考过不了,没文化就算了,连骂人都这么没新意,来来回回几个字。
两人快要走到诏狱司门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进来的杨宸,林深将黄梨花抱在了怀中,遮住了她的脸。
杨宸见到他,上下打量了下林深抱着的人,提醒了一句:
“诏狱司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林深回道:“这是我随从护卫。”
杨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编个好点的身份。
随后嗤了一声:
“那你这护卫还真是特别,这么小身板,我估计一个巴掌能拍飞。”
说完不等林深说话,径直走过了他们身旁。
黄梨花在林深怀中松了口气,想要探出头时,林深却压住她的脑袋,将她抱在怀中缓慢往门口走去:
“别动,他还在看着我们。”
闻言,黄梨花不再动弹,乖巧地靠在林深怀里。
而在他们身后的杨宸明明已经往前走去了,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子一僵,林深这卑鄙手段都用到自家人身上了。
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那位莫桦可是一直嚷嚷着要换太医,可不能耽误了才是。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林深才缓缓放开了黄梨花,黄梨花却突然生气了,上马车也不愿扶他的手,直接一个跨步走了进去。
林深的手顿了下,便收回前后脚跟了上去,坐在黄梨花对面,看着她神色微沉,眼中似有怒意,试探问道:
“可是刚才闷着嫂嫂了?”
黄梨花不回答,林深也不生气,继续猜测:
“那可是刚才挡着你脸不开心了?”
外头驾车的林二耳力极好,即使马车在驰骋中带着车轮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仍能清楚地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听到林深那温柔耐心的说话,他手中的缰绳差点松开了手。
终于在林深无可奈何之后,他将黄梨花的黑色帽子轻轻掀开,用手抚上她的脸:
“嫂嫂,看着我,同我说,怎么了?”
黄梨花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她打掉林深的手,带着气性说道:
“你刚才为什么要让莫桦以为是你下的毒!”
刚才从诏狱司走来的一路,她也想明白了。
林深不让自己露面,也不让她说话,而是自己在一步步引导莫桦,让莫桦知道他中了蛊毒,莫桦自然不会怀疑到她身上,但是他会直接当做是林深做的这件事情。
他怎么能私自替她扛下这件事情!
林深顿住了,原来她在为这个生气,随即失笑:
“嫂嫂做的,就是我想做的,他认为是我下的毒也没错不是吗?”
“你少给我咬文嚼字,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能承担后果,不用你擅自做主替我揽下。”
黄梨花的语气严肃,眉头紧皱,想到刚才她一度不愿同自己说话,林深思绪转了转,安抚她道:
“此事即使他说了,我不承认就是了,谁能证明此事呢?凭他莫桦一张嘴吗?嫂嫂不必太担心。”
黄梨花听到这话,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随即说道:
“这段时日你多带些护卫,我担心只有一个林二护不了你。”
外头的林二的缰绳又差点松出了手,暗道:下次要给这马换一个绑手的缰绳才行。
几日后,大家似乎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莫家的公子被抓进诏狱司后疯了。
“你们听说了没,那莫桦进了诏狱司之后听说日日都要找太医看病。后来换了好几个,民间的大夫也传唤了好几个,都没看出有病。”
“这世家公子哥就是好啊,连坐牢了太医都能去牢里给他看诊。”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疯了,听说大家都看不出他的病,他气血攻心,日日吐血,现在瘦得就剩皮包骨了。”
“报应啊,真是报应,听说他手底下不知道枉死了多少人,说不定就是冤魂找上了门。”
“啧啧啧,人还是得悠着点,不能造孽太多啊。”
“是啊,走走走,去茶楼接着聊,这里人多眼杂的。”
“说的是,走走走。”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内,随行的护卫对着马车问道:
“老爷,还要继续听吗?”
里头阴沉沉地传出一声:“回府。”
车内还坐着柳震,他看着一脸阴沉的莫临,解释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