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回到府里,推开门时却看到了屋内坐着一人,她后退半步想要跑掉时,里头却传来林深的声音。
“嫂嫂,是我。”
听到声音,黄梨花走了进去,还没说话,却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僵住了身子,那是她在南疆买来的剩下的蛊毒,用南疆特有的盒子装着。
她看了眼林深微沉的脸,知道他已经发现了此事,缓缓走上前去。
将那东西重新拿布包裹了起来,还柔声提醒道:
“这个东西危险,下次不要轻易拿出来。”
“嫂嫂知道危险,为何还要在屋里藏着这个,你可知,但凡被发现了,莫临他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悄无声息死去!”
林深看着黄梨花无所谓的样子,愈发愤怒。
他没想到,向来不过问朝堂之事的嫂嫂,竟然会将手伸到了莫府的后院里,还给他下了蛊毒!
幸好莫桦提前进了牢房,这才没有被莫家发现,若是他晚几天被抓,咳血被发现问题,她难道以为黄晚晚不会将她供出来吗?!
黄梨花知道林深的怒意,她欠身坐在了旁边,轻抚了下发髻,说道:
“我算准了时间,不会在你们没抓人之前就让他咳血。”
林深侧头:“你给莫桦下了大哥中的蛊毒?”
黄梨花嗯了一声,林深扶额,想到她今日在莫府说的话,问道:
“那你今晚要去乱葬岗?”
“你都听到了还问我。”
林深叹了口气:“我同你一起去,乱葬岗不安全,你一个女子怎能独身过去。”
“不用,我自己......”
“没得商量,必须我同你一起。”
林深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黄梨花愣了一下,讷讷了声:“哦。”
......
夜色落下,打更人也已出来,林深派去莫府的护卫也送回来了最新的消息。
他得到黄晚晚已经在被扔到乱葬岗的途中的消息,便同黄梨花一道出门。
两人到了乱葬岗,黄梨花用手捂住口鼻,低头寻找黄晚晚。
突然看到一个崭新的草席裹着一具尸体,她连忙上前打开,见到人,她忙向不远处寻人的林深低声喊道:
“找到了!”
林深见状赶到她身侧,见到一脸发白的黄晚晚,只见黄梨花将一颗红色药丸丢进了黄晚晚的嘴中,并拿水灌了下去。
黄晚晚苍白的脸色似乎慢慢回到了正常的血色,又过了一会,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到黄梨花的时候,惜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太好了......”
黄梨花将她拉起来,将袖中的银票递给了她,黄晚晚接过扫了一眼,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张面值五千两的银票,她给了自己一叠,至少有五万两,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不可置信地将这些银票一张张看去,愣住了:
“你,为何给我这么多......”
“嫌多就还我。”
黄梨花作势就要拿回来,黄晚晚连忙放进袖中,用手扒拉了两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她看了眼站在黄梨花身后的林深,一撇嘴:“哟,这小孩也来了。”
黄晚晚自从知道这林深讨厌她之后,她也懒得在他面前虚情假意了。
林深淡淡扫了她一眼,拿出一封信,还有一块告牒:
“这是你新的身份文书和告牒,黄晚晚已经死了。”
黄梨花诧异地看向林深,她不知道他竟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竟然解决了黄晚晚的新身份的事情。
黄晚晚不比黄梨花淡定,她本想就此做个黑户,拿着钱去到山野间自己开地生活,等大家都淡忘她了再将母亲从陕地接出来,什么官夫人,什么面子里子,长命百岁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但没想到,他们还给她准备了新的身份,她伸手接过那告牒,林深却又往后收了收,语带警告:
“若是这事有一点泄露出去,或者我在别人的嘴里听到此事,你......”
林深警告的话还没说完,黄晚晚就打断了他:
“我一定守口如瓶,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说完还竖起三根指头作发誓状:
“若是我说出去了,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谄媚地看着那告牒:“可以给了我吧,小叔子。”
林深哼了一声,将东西递给了她。
黄晚晚走的时候,十分的开心,临走前,她对黄梨花摆了摆手,似说了句:对不起。
黄梨花听没听见不知道,但林深听见了,他问黄梨花有没有听到黄晚晚说的话。
她看着前方,只道:“没听见。”
随后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打更人已经喊了两次,黄梨花同林深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林深见黄梨花情绪低落,说道:
“我知晓一个地方,可一览这洛都风光,嫂嫂可愿去看看?”
闻言,黄梨花看着这黑漆漆的街道,疑惑道:
“你确定能在这黑夜里一览洛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