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和李白佳离开之后,小梅愤愤道:
“夫人,您不觉得那李家姑娘实在太没礼貌了吗?亏您还对他们那般好。”
黄梨花不在意道:
“反正也不常见面,不必交恶,那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况且,李夫人也一直以礼相待,不用太介怀。”
她还没心胸狭隘到同一个小女孩去计较,不过那女孩确实不大讨喜就是。
小梅又说道:
“那也不该将那白玉盏拿出来招待,您看那李家姑娘一开始还觉得您拿次货糊弄他们,真是没良心。”
听到这话,黄梨花轻笑,说道:
“那是我故意拿出来的。”
她私心想让当初瞧不起林深的李白佳看看金钱的魅力,她知道李家并不富裕,从一开始李夫人进来府里,她的眼神和心里所想,黄梨花一清二楚。
她本想拿绿茶招待就好,想了想还是让小梅去拿了白玉盏。
她也知道今日李夫人为何过来,不过是想来看看她女儿同林深是否还有希望。
本来她还在思考怎么能让李夫人自己提出离开,而不要提及林深的事情,没想到李白佳就说她累了,她自然要就势下坡,让她们离开了。
想到这,黄梨花轻叹了口气,轻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如今林深升官,得圣上重用,听闻还被安排审理江城贪官后续之事,一时之间,除了莫党一派,大家都很看好他。
恐怕之后不止这李家如此,洛都未婚的女子都会来试探一二;
想到今日皇后的话,她突然觉得惆怅得很,林深这婚事估计还得从长计议。
......
诏狱司内。
林深手持令牌,匆匆往里走去。
到了行刑处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身上血迹淋淋的萧晨,寒棱站在他面前,冷着脸。
林深上前问道:
“怎么了,这么着急唤我过来?”
寒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杨宸已经逼供他画押了。”
林深眸色一惊,这才一天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快?
“可是严刑逼供?”
寒棱冷着声,指着被架在十字架上的萧晨,说道:
“你自己问他吧。”
他特意跟杨宸争取到了先审的机会,萧晨愣是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只说自己收了好处,想要升官发财,便贪污了赈灾款,还勾结北狄族陷害黑甲军,只字不提莫临的事情。
他自然不愿就此让他画押,因为根本不止这些!
可是当杨宸轮唤他来审萧晨的时候,竟然就拿到了萧晨签字画押的认罪书,准备上呈皇上,就此了结了此事。
不论寒棱怎么跟杨宸解释,他都只相信自己,不愿听信寒棱说的话。
寒棱这才没办法,匆匆找了林深过来,因为他记得在江城的时候,林深似乎知道的比他更多。
林深听完寒棱的解释,沉了沉脸,杨宸这就拿着萧晨的认罪书走了吗?
以杨宸的能力,应该知道萧晨还有隐瞒,难道说杨宸也忌惮莫家的实力?
不,杨宸对莫家向来不屑,也正是因为他不屑同莫家为伍,也不同那些所谓的清流派一道,而且身后也无所靠,所以皇上十分信任他,几乎每次传召都是单独接见,他就是皇上放在朝堂中的耳目。
之前比萧晨还要难审的罪犯,杨宸都能逼他们开了口,他因为刑罚恐怖,不留情面,做事雷厉风行,也不择手段,所以被称为阎王爷。
没有人能在阎王爷这里隐瞒任何东西,任何事情。
萧晨不可能被审到这里就结束了。
除非,杨宸不愿继续审下去,他要尽早交差。
而他,不可能自己做下这个决定,他只听命于皇上。
想到这,林深从冷水桶里舀了一勺水泼在了萧晨的脸上,萧晨被冷水一激,缓缓睁开了双眼。
林深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
“当年之事,同皇上有关。”
林深没有疑问,而是肯定地对他说道。
果然,他在萧晨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震惊的神色,转瞬即逝。
寒棱在一旁听到这话身子猛然一震。
萧晨扯了扯发痛的嘴角:
“我该说的已经同那杨宸说了,认罪书也画押了,秋后就要斩首,没必要再问了吧。”
寒棱生气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眼眶都有些泛红:
“那么多兄弟都没了,我不信你会为了那点钱,就将他们都送到敌人的手里!”
“你同我说实话,是谁指使你的,是莫临...还是皇上?!”
这句话,寒棱在萧晨的耳边咬牙切齿道。
萧晨呸了他一声,说道:
“不是早就同你说了,看不惯你晋升那么快,我们明明同期入伍,你却一路高升,我只能做个统领,我不甘心;而且我家中有孩子,那孩子当年只有一岁大,就生了重病,需要大把银子,一个副统领的俸禄,根本不够喝几天药。”
说到这,他看着眼含惊色的寒棱,讥笑道:
“这时候,那些北狄族的人联系我,说让我提供一些情报,就能给我千两黄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