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皇上在下午的时候又诏了一些官员进宫商谈事宜,这会结束时已经可见天边霞光了。
众官员都纷纷走下台阶,三三两两的官员在浅谈今日上朝时讨论的事情。
左相身旁也有两三名官员,殿试过去没有多久,大家更多的是在吹捧相国公子的才能,又被授予翰林院编修这样有前途的官职。
“左相如今是可以安心了,公子高中探花,又是翰林院编修,前途无量啊!”
“是啊,我家小儿这次殿试才三十几名,实在是拿不出手。”
“你说这话就是让我脸红了,我家小儿这次落榜了,连殿试的资格都没有,哎,只盼他能同左相的公子好好学习学习。”
左相一路淡笑听着他们明里暗里对左也的表扬,心情愉悦了不少。
因为左也未高中状元,左相的脸色已经好几天不曾好转,听到同僚们对左也的夸赞,这冷然的脸色才好转了些。
突然,隔壁巷子走出几人,那是翰林院里的人,他们在金銮殿附近的藏书阁翻阅资料,这会都准备下值回家。
这几人都是此次殿试被授予官职进入翰林院的年轻人,大家见到左相等一行官员出来,纷纷站在那儿不敢前行,只低头行礼,站在一旁等待左相一行人先行离开。
突然,一名官员出声道:
“左相,那位好像是令郎。”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这一看却发现不光有左也还有林深,这两人站在一起总觉得有些奇怪。
左相也看到了,他盯着左也,余光扫了眼林深,淡淡道:
“还不过来。”
语气没有情绪,听起来还带着威严,左也有些不情愿地走了上去,见父亲想要带他一同回家,他走了两步,鼓足勇气道:
“父亲,我今日要晚些回家,不同您一起走了。”
左相停下了脚步,抬手便要将一个巴掌甩过去,旁边一名官员连忙拦住:
“左相,这还在宫里,给孩子留个面子。”
左相冷哼一声,看了眼四周,大家的视线都在他们这边,这才将手放下。
“什么事情重要到要让你忤逆我的程度。”
左相冷冷开口,左也有些微微颤抖,随即闭着眼指着刚才站在自己旁边的林深,快速说道:
“儿子刚进朝中当差,想要同其他同僚好好再商讨一下工作事宜,所以,所以想晚些再走。”
左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林深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脸上没有曲意逢迎,只淡淡的表情,左也那般说辞,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随即冷哼了一声:
“你倒是自作多情。”
左也听父亲这样说,愈发着急说道:
“林深还邀请我去林家做客,说是尝尝他的手艺,我想,这也是认识同僚的一个机会,就答应了。”
闻言,左相挑眉,不说话也不拒绝,只凉凉扫了眼左也,见他那心虚样,嫌弃地移开了眼。
不远处的林深听到这话却抬起了头,看向左也得神情多的是疑惑和诧异,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邀请左也到家中用晚饭?
左也以为父亲这是拒绝了,便失望地闷头跟在左相后面;
谁知道没走两步,左相却对他说道:
“不是要出去吃,还跟着我作甚!”
左也一听,高兴地转了个方向,朝着林深的方向跑去。
左相在后头凝视,随即对着身旁的呆愣的几名大臣说道:
“走吧,孩子之间的事咱们大人就不掺和了。”
左相发话,意思是左也得行为不代表他,他管不到,大家明白他的意思,纷纷附和:
“是,是。”
“左公子也是真性情。”
突然几人没了声音,莫桦走了过来,身旁的几人识趣地退到了一旁,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莫桦走到左相旁边,语气轻飘飘道:
“不晓得左公子竟然同林家那小子关系这般亲密。”
左相不回应,只是径直往前走去,按照常人便知道这是无声的拒绝了。
莫桦却好似不懂他的拒绝,仍旧贴上去,说道:
“难道左相是因为皇上愿意给林家机会,大家对林家都改观了,所以这是选择了林家?”
左相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抬眼直面莫桦:
“莫大人,我左家向来都只站皇上这边,至于林家,莫家,都同我没有干系,我想,这个在当年林家之事上我左家已经表明态度了。”
闻言莫桦哈哈大笑:
“是是,我这不是看令公子好像同那林深如此亲近,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好兄弟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莫桦看着左相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回话,也不气恼,只笑笑说道:
“听闻现在南下事务繁多,听闻圣上想要挑选钦差大臣去解决因为灾情而导致的流民激增问题,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挑选之人应当要选一些年轻人去历练历练,你觉得呢,左相。”
闻言,左相凌厉的眼神扫过莫桦的脸,红色官服底下的手握紧了拳头,冷言道:
“这都看圣下的意思,只要是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