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仿佛再问一句,就要发怒;
黄晚晚看到他的眼神不敢再说话,担心得罪对方,起身便往外面走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
莫桦是个好女色的,但却不是个尊重女人的人。
他从小被母亲抛弃,自幼缺少母爱,家中也无姐妹,对母亲的恨意与对母爱的渴望造就了他扭曲的感情观;
对女人有比常人更多的需求,但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只是泄欲的工具,是平日里心情好便逗一逗的宠物,是决不能对他有任何反驳的奴隶...
上一秒同爱妾恩爱有加,下一秒便人头落地,这在他的院中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在洛都也不是秘密;
但是却从未有人上衙门告状,
因为莫家能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即使有人硬气告到天子堂前,以莫家只手遮天的能力,这也不过只是一桩后院私事;
真真应了那句: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着他;
再是,牺牲一个女子,获得整个家族的晋升,获得朝堂上一个强大的后盾,这对于男权社会来说是个多么划算的事情;
这些秘事在洛都为官的人,人尽皆知,因此,洛都的人对待莫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家中若是疼爱女儿的家庭,会严令自己的孩子远离莫家郎儿,莫要让他相中了;
而那些想要升官发财走捷径的则想尽办法牵线,只盼对方能相中自家女儿,好平步青云;
而黄晚晚一个小地方的普通人家的女子如何能了解到这些?
她一无所知,无知便会无畏;
陈一晖见她是黄梨花的妹妹,虽然当初下药之事他还心存芥蒂,
但还是借故出了包间,想要提醒一番,他对黄晚晚说道:
“莫大人是洛都高官,你白衣身份同他实在不相配,届时即使有幸进了院中,也恐不适应,劝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他不能将话说得太直白,也不能说得太婉转,
但是看来自己还是太婉转了,因为对方完全油盐不进:
“陈大人当初对我那爱答不理,眼下见莫大人对我有意,便刻意阻拦吗?”
陈一晖摇摇头,他不能说太多,但是这女子实在好赖不分,便回道:
“不曾有此想法,既然你已有决断,那便随你自己心意吧”
他发现,黄晚晚只是看着聪明,徒有野心,但是却事事都做不周详,不过是个跟在母亲后面的提线木偶;
就像给他下药,竟然连房门位置都没来得及摸索出来,就先行下药,最后差点造成了他同黄梨花的错事,后面调查之后发现是她母亲黄二娘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次接近莫桦恐怕也是那黄二娘的手笔,人都没调查清楚,就让自己的女儿上竿子地去爬,实在愚蠢!
两相对比,陈一晖倒是觉得黄梨花聪明得多,她虽然读书少,甚至很多字都识不全,但是为人处世倒是很在行;
很多话,很多事情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想到上次送的治头疾香囊,她也很善于察言观色;
思及此,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香囊,嘴角微微上扬,胸中那抹因今日出行带来的抑郁竟也消散不少....
直到结束了饭局,黄梨花还没回来,听闻是缺一昧茶点原料,出去采买了;
他本以为莫桦会恼怒,却发现他搂着黄晚晚亲昵说笑;
他有些不适地别过头,虽说这种场面他已经见得多了,
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两人如此亲密勾搭,毫不避嫌,这黄晚晚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竟这般恬不知耻;
两人腻歪完之后,黄晚晚不舍地同莫桦道别,离开了茶楼;
回陈府的路上,莫桦对着一言不发的陈一晖随口问道:
“听说你不想让那黄晚晚进我院中?”
陈一晖脚步一顿,僵住了,随即懊恼,那该死的黄晚晚;
他缓了缓,说道:
“我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你,便好意提醒了一番,别让她觉得自己那小门小户的身份能够攀上高枝”
闻言,莫桦将扇子合上,敲了下陈一晖的脑袋,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真是管的比我父亲还宽,无所谓,咱们行事不能那么迂腐,女人,够漂亮,够干净就行,家世太好有时候也不好,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你说是吧”
陈一晖长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拳头,这个人渣...
曾经冤死在他手里的女子大多都是普通的小户人家,那些女子死后,家中即使想要伸冤都没有门道,而大部分都是选择领了好处便消停了;
他是一个有自制力的疯子,他将自己的作恶都放在在一切自己可控的范围,以此行尽各种不耻之事,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面对莫桦似笑非笑的注视,陈一晖笑了笑,随后一脸歉意道:
“是,我随父亲,总是带着点传统的门当户对思想,那小门小户的总担心以后给莫大人惹了是非”
闻言莫桦一副指教的口吻说道:
“那你可得改改,我们都是俗人,食色性也,莫要让那古板的思想禁住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