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身体僵了下,一时间不敢反应,也没说话,轻微地咽了下口水。
听着顾承璟问,“我的每一个提议,你都没接受。有事瞒着我?”
而且都四两拨千斤地想其他他插不上手的法子。
“你可知道,人紧张的时候,身上气味会有变化,你的荔枝香气变了,我能闻到。”
杏眼眸子颤颤。
白舒童抬了手腕赶紧闻闻自己,琢磨着变什么味道了。
却没瞧见男人嘴边一抹狡黠的笑意。
味道论都是乱说的。
可她的动作彻底出卖自己。
顾承璟拉过她手腕,摩挲她脉搏,感觉到了异常,他如鹰锐,问,“说说,瞒着我什么,这几日,马先明也不在,在帮你办什么事。”
怎么如此敏锐啊。
白舒童苦笑了下,他是空军,侦察能力一向强,是不能从他眼底轻易逃过了,她于是只能耍赖,“你诈我!我认真同你说的,也真的关心你,才劝你。我知道,你肯定会以我为先。所以我才先下手为强,堵你话。”
鼓了腮帮子,“你懂不懂我嘛,也听不听我话嘛。”
顾承璟看着她娇,还怪他。
他刮刮她脸蛋,“再装。”
竟然没用。
白舒童人偎依到他怀里去,跨坐着,低头吻了他脸边,一寸寸往下,又吻他锁骨边,扰乱他此刻很清醒敏锐的理智,“不是说好,我能有秘密吗?”
顾承璟受着,没动,看着她。
半响叹了气,又同她说,“这个秘密,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那,谁让你用对付敌军,对付战俘的方式,用我这了。我是你顾太太,禁止一切小心眼,也禁止你顾长官用侦察手段。请谨记着《空军训条》第一条还有第四条,来对待顾太太。”
第一条,那就是太太至高无上。
第四条,那就是服从命令。
听了,顾承璟浮笑,手靠在了床上,忍不住笑了出来,胸膛颤颤,席梦思都咯吱咯吱跟着响,眉目里疏朗而愉快。
是完全没想到,训条,她背得比他还要熟悉。
白舒童靠在他身上,跟着他不自觉倾倒,她哎哟一声,失去平衡。
他赶紧抚了抚,撑住她腰肢,让她坐在胸膛上,轻护着。
白舒童看着身下人,说,“当然,还有第八条,亲爱......”
还未来得及说完,顾承璟拉了她的手,亲自实践了第八条,吻了她,分寸合贴吻着,在同她亲昵间,手褪去她内里,紧紧相贴,心肝脾肺都想同她再靠近。
“顾承璟,门也没锁上的,他们随时会进来。”
翻过身,他拿了枕头垫在她身下,变了气息,也变了模样,凝看着,说,“那你乖些,不喊,不叫。”
“我们这样是不是也不对。”白舒童微乱,意识也被勾,稍微有些理智,指了下电报。
有一丝的迟疑,觉得离经叛道,更违背了孝。
两人都停了下来。
顾承璟挑了下眼眉,轻应了声,重新抽出了她腰下的枕头,头微蹭她脸边,回了,“嗯。”
礼义廉耻、孝悌忠信,深刻在血骨里。
躺回旁侧,止息间,他拉拉她发丝,再问,“你真的想去香港,没人逼你。”
白舒童拉回了衣服,薄息里,靠到他胸膛边去,“没有,我自己要去。明哥也只是帮我办香膏厂的手尾事,也没什么的。”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是哪里不对。
顾承璟看着她,手里无意识地玩着她的发丝,同步呼吸,两人靠着,凝看着,浅浅一笑,岁月沉静。
他便应了,“好。”
不问了。
到了顾承璟先行离开安宁州的那天,白舒童起了个大早,要送他,她坐上了轿车后座,凌晨时分,四周都还飘着水雾,沉在一片暗蓝里,车驶出了山庄。
窗外的景色来回,多是山树影子。
白舒童多次看着车窗,上头两个依靠的身影,光斑晃来晃去的,可也能清楚看清黑色呢外套和白色绒毛外套紧贴。
是她和顾承璟。
她收回了视线,回头抬眸,外头路灯照进,昏昏黄黄,将身旁的军官长轮廓照得深邃,也仿佛电影定格。
她呆呆地看了许久。
察觉到了怀里人的目光,顾承璟低了头。
又见她眨了眼,小声地同他说,“军官长,你轻轻,吻吻我。”
前方有司机和小方,她悄咪咪地举高了手,遮在唇边,掩耳盗铃,丝丝勾着他,眼睛葡萄一样黑,同他眨了眨,“偷偷的。”
怎么能这么鬼灵精的。
顾承璟笑,也如她愿,轻贴了下。
她就像吃了蜜一样,得逞后偷笑,然后往他怀里再靠,贪他温度,也掖紧了他身上的大衣,不可察地手攥了紧,很紧。
顾承璟垂了眸,手抚着她手臂,摒去她身上冷,同她说,“等审查结束,如果你还在香港,我便去香港接你。”
白舒童转过眼,眼波微晃,应着,“好。但也可能会跟着他们回上海,你若找不到我,两处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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