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没有了结这个心愿,接不到他口中的阿英阿姨。所以,我们很高兴也很惊喜在他的忌日前,收到了你们的来信,我们会带到公墓上给他,爸爸在天堂收到回信肯定会高兴,也愿上帝保佑我们远方的亲人——阿英阿姨。如果可以,希望还能收到你们的回信,我们也想知道关于爸爸过往的一切。如果可行,我们也想到神秘的东方去,寻找我们的根”
随信附上的是,阿石叔在加州落地生根后,种下的梧桐树的叶子,叶子枯黄风干后,做成了只剩脉络的信笺。
阿布告诉了阿英婶的版本同白舒童说的有些不一样,“阿石叔在逃出了雪难后,身体不好,无法回国。他多番打探你的消息,想带你去美国,但是信寄出来了,还托了回来的工友带钱回来,但你好像都没收到。十年前,阿石叔肺病严重,去世了。”阿布哽咽了下,又赶紧说,“这是他想念你,而种下的梧桐树叶子。他留下了一间洗衣店,那继承人将叶子寄过来了。”
阿英婶听了阿石叔在美国的跌宕遭遇,听到了十年前他去世,她本来哭着,摩挲起叶片子,却也浮了笑,苍白的眼里有往昔痕,有几丝造化弄人的无奈,说,“他老是说他得比我早死,不能看着我守寡去嫁别人,还真的是应了他的话了,还真的比我早去了。阿石他也活到了快七十岁才走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也不容易了。应该这些年都很辛苦吧。”
她又问,“在医院里,他一个人,没人陪他吗?”
信里也没交代住院的事,阿布随口而说,“有的,也就是后来继承洗衣店的那人,阿石叔将他认做儿子,他陪着阿石叔在医院直到过世的。”
阿英婶微微颔首,像是听到有人陪阿石叔,他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奔赴死亡的,而宽了心。
甚至还摇摇头,可惜地说了,“要是我勇敢点,能去美国找他就好了,也不至于白白蹉跎了那么些年,没能陪他。”
“我当初怎么不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