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舒童听着,抬眼微瞪了他,觉得他不可理喻,可又理亏,垂下长睫,心绪起伏,这些日子她自己酸着心,有意无意不让他多放心思在她身上。
的确是故意的。
“我还能有什么别人。”略略地垂丧,她拉整好了白长裙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去,又说着,“明天一早,我同大嫂、二嫂他们要去裁做新衣,别又让我在车上困得睡了去,让他们拿我说笑了。”
顾承璟坐到了床沿,将要离开的人拉回怀里,压在大腿上,看着她合情合理地避开话,淡笑说,“车也坐不下那么多人,明天我载你去,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不要,大哥、二哥也没要去,你去做什么。”
“年关,我买东西给三个侄子,也正常。”他说着,垂眸看着怀里人。
这么久了,两人交情也交心,顾承璟本以为以她的性子会直接否认刚刚的问题,可却是被转移了话题
没放过她一点点的低落,他支起了她脸庞,瞧见了微凝着的水花痕,蹙了眼眶。
“你是不是还”
还想着那个叫童年的男人。
因为着他的不放手,而被困得无处去,只能妥协。
他咽了下喉结,见着她这会儿眼底凝了点小水花,于是轻压了黑瞳,手放在她心尖位置,只问,“你有没有把我放这?”
白舒童目光随着修长手指下落,见着他停在了心头,眨了眼睫,被触了下,低低不满意地喃着,“如果没有,我同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那你怎么能忍?”
竟然可以中途喊他停。
“真不要了吗?”
附在耳边问着,气息扑在了脖边,两人靠坐,手臂边薄薄细汗混在了一起,内里表里的温度都可知,男人鬓边的细汗也顺着下巴颏滴落到了她锁骨边,白舒童见这样下去,又得像方才一样了,赶紧脱了他的怀抱。
站了起来,拿起了一件衣物,就要往盥洗室去,“不要了。”
“站住,过来。”
顾承璟捏握了掌心,嘴边的笑意彻底消失,侧着脸。
“还说没躲。”
白舒童见遮掩不过去,就绕了回来,慢慢地嵌进他怀里,弯了月牙眼,撒娇碰碰他胸膛,说,“真的没心情嘛,老实同你说,上个月的香膏生意,没注意控制好成本,亏了许多,我还没算完差额,你偏进来招惹我。”
软绵意入了怀里,靠到了颈边微蹭着。
两人身上都很热,顾承璟听着,稍微被顺了毛,神色稍缓,但也继续贪着她的暖,揽腰,后靠,他躺在床上,她靠在他胸膛上。
同呼吸,心跳一致。
拉了她的腿,往上靠腰际。
见人没听她的话,白舒童撑着双臂,立起了身子,叫了他全名,“顾承璟!你,又来,又放荡。”
“怎么,要找谁告状吗?”
“也也没有”
“那先说说那天哭什么?”挑了挑她的下巴。
白舒童只好低头玩手指尖,找了个他能信服的,说,“想你了,不想你去出任务。”
“是吗?是实话吗?”
“嗯。”
“那为什么推开我?”
“我怕以后还不了。”
“谁要你还的”
白舒童抬眸,碰了他略深意的眼,轻勾牵他的手,放在心边,“你问问它。”
顾承璟手被牵着,手里是心跳触感,微微愣了下。
转而温了笑。
就是这般被她拿捏着,本来沉降下去的无底洞,忽然又有了破口,时间他不怕等,也只要她愿意敞开点心扉,他也能够在有限的蜜里回味。
他叹了气,握了拳,轻敲她的小脑袋瓜子,轻易就放过她,说,“那给靠一会儿,帮我缓缓,行吗?”
白舒童于是点点头,重新枕在了宽阔起伏的胸膛上,她淡淡在上头打圈,又说,“顾承璟,再晚点吧,我还没做好准备。”
顺着背脊,他拉着她的头发,一缕缕顺着,说,“我还有什么不依你的。”
她抬了头,见他明朗了眉眼,不纠结那天的事了,深了酒窝。转头,她看了下床铺,努努嘴,大胆地说,“那你把床单换了,才算都依了我。”
顾承璟哈了一声,充满疑惑,低头看着又不哭鼻子的人,“什么时候脸皮那么薄了,这一晚上,我人都在你这,有些人都看到了。”
“看到归看到,但是我们也可以一晚上聊通宵,什么也没做。”
“你这欲盖弥彰,管不管用。”
“不管用,你之后就都别来了。等回了大方巷再说。”
又又又
才刚哄了不许对他设限,结果又这样。
没办法,手放在了额头上,顾承璟轻笑了笑,带着她,抱去了沙发边,让她继续算她的帐。他则手插在有人鱼线的腰际上,扫了一眼,动手将一床沾染了痕迹的被褥都拿到了隔壁房,又从隔壁房间里,拿了干净整洁的过来。
一一都置换。
铺好了,才邀功似的,到沙发边点了点白舒童的肩膀。
“哦。”
“真算账?”
“嗯。”
见她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