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走出来,看到八千里和莫悍山两个人木头桩子一样站在窗边,顿时翻了个白眼。
“进去吧。”
八千里不肯。
“她还在生我的气。”
欧允棠:“那你更得进去了。好好哄人。”
八千里艰难地走到门口,顿住脚步,求助一样看着欧允棠:“嫂子,我……”
莫悍山咬牙,抬脚踹在他屁股上:“看你这个怂样。”
八千里一个踉跄,进了房间。
莫悍山咬牙切齿:“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怂。”
说的就是八千里和王宗远、杜凯这三个怂货。
……
八千里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弯腰,认真看丁丛笑的脸。
“不生气了,不生气。”
低声下去的,哈巴狗一样,如果有尾巴,那尾巴就能摇起来。
丁丛笑泪眼婆娑:“你、那个碗……”
八千里坐下,看着丁丛笑:“没扔,放在柜子里,嫂子看到了。”
丁丛笑的眼泪又下来了:“那年高三,你是不是,是不是……”
八千里:“是,送了一个月。”
丁丛笑粉拳立刻打过去:“你干嘛不告诉我?你干嘛不说?”
八千里闭了闭眼睛,任凭她打。
“我不能说,我配不上你。我不敢说,我也不敢看你,我只能偷看你,偷偷接送你上下学。”
“那年我被人贩子绑架,你本来照顾我照顾得好好的,干嘛不辞而别?”
丁丛笑指责控诉八千里。
八千里低声下气:“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离开京城的前夜,厂长说,好男人如果想追女人,就要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配得上心爱的女人。然后我报了农大的函授学历……”
丁丛笑追问:“那也不用那么着急,都不去医院和我道别。你不知道,我多伤心。我哭了两年。”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八千里。
八千里用粗糙的掌心给她擦泪:“那天,我找到人贩团伙,把他们一窝端了。为了不让其他人贩盯上,因为还涉及小宝和莫晓柔,厂长让我立刻离开京城。我只好走了。”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这么久……”
丁丛笑大哭:“都是你,你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是我追你,你没办法才和我在一起。”
八千里搂住她:“傻瓜,我是那样的人嘛?我爱你还来不及。我只是,不敢追。”
他嗓音浑厚,似乎从胸腔里发出来一样,带着微微的颤抖:“丛笑,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有一次,就怀了这个宝宝。我、我喜欢这个宝宝。求你,留下她好吗?”
他大手抬起丁丛笑的下巴,温热的大拇指轻柔地蹭揉她的皮肤:“好不好?”
丁丛笑问:“你没看不起我?你没嫌弃我不端庄不矜持不慎重,没结婚就和你……”
八千里捂住她的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住,是我太……”
他鼻梁发酸:“丛笑,我怎么会认为你不矜持不端庄?我见你第一眼,就想和你去领结婚证了。你傻不傻,竟然这样想。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第一眼?”
八千里再次给她擦泪:“就是在嫂子家,那时候,你和厂长、嫂子撒娇。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一朵迎春花一样,又娇美又天真。”
“第二次看到你,你在使劲儿拔菜刀,脸涨得通红,耳垂都是粉红色的。”
他低语着,捏了捏丁丛笑的耳垂:“我就很怕你切到自己,就帮你剁肉馅。”
丁丛笑渐渐不哭了,靠在八千里的怀里听他说话。
“后来,你和嫂子去玩、散步、我都跟在后面,不过,你们都没发现而已。”
丁丛笑问:“那个李振国,是不是你赶走的?”
“是。”
丁丛笑脑袋窝在他肩窝里:“这些你干嘛不告诉我?害我以为我是剃头单子一头热。该打。”
八千里捏着她的手打自己:“你打,打我一辈子好不好?”
两个人半天都没说话。
八千里愣了半晌:“乖,明天去领证好不好?”
丁丛笑擦泪,点头。
八千里的心怦怦跳:“那个、宝宝……”
丁丛笑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我饿。”
八千里依旧坚持看着她,乞求地看她。
丁丛笑轻轻打了他一下:“还不去厨房看看,宝宝饿了。”
八千里立刻明白了:“哦,哦,好,好。”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突然一拍脑门:“要去厨房,对,要去厨房。”
进了厨房,欧允棠排骨汤也炖好了,还烧了高汤面,面条上摆着煎鸡蛋和两根小白菜,飘着袅袅白烟,香味扑鼻。
莫悍山调侃八千里:“哄好了?”
八千里低头,看脚尖:“嗯,明天去领证。”
欧允棠高兴了:“看来八千里还不错,会哄人。赶紧把这些端过去,我估计她两三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
八千里出去后,莫悍山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我不会哄人?人家会哄人?人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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