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了,只要占了皇宫,每人就赏一两金子!”
“呸!瞧你这点出息,抓住一个大官就有十两,活捉皇帝有一千两金!”
另一人搓着手,笑容里带着一些猥琐:“我对什么金啊银的不感兴趣,我就想要摸摸皇后娘娘的金贵身子。”
立刻就有人哄笑起来:“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皇后娘娘还轮得到你?”
那人悻悻然:“妃子也行,我不嫌弃她们是二手货。”
又有人参与讨论话题:“依我看,还不如找个宫女,运气好的话还是个雏儿。皇宫那么大,皇帝忙不过来嘛。”
众人再次哄笑,笑声里带着男人都懂的那种意图。
不过,他们的意淫也仅止于此。
眼下他们只能望着高高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叹气。
有那起子不怕死的试图游过去,结果被守在城墙上的金吾卫乱箭射死。
他们跟着汝阳王谋反,是为了大富大贵升官发财,又不是为了送命。
当即就安分下来,不再有人冒险。
汝阳王的军队成分复杂,核心力量是从小跟着他的亲卫、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死士,还有一批他在封地想方设法收拢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这是他手下最忠诚的部队,是心腹。
但人数不多,仅仅五千人。
任由他想破头,使了许多法子,都无法突破这个上限。
后来军师就劝他莫要执着,忠心难得,但利益就能驱动人心,帮助你找到能用的人。
他深以为然,用这个法子纠结起来一支军队。
正因为如此,汝阳王的军队中多亡命之徒、多趋炎附势之人,不知道什么叫做赤胆忠心、更不懂得“忠义”二字如何写。
毕竟,如今并非民不聊生的乱世。
谢殊的执政固然有私心,各大世家也没少干被百姓戳着脊梁骨痛骂的事,但谢殊还要脸,他还想青史留名,表面上的功夫做得足够到位。
汝阳王造反,缺乏实质性的群众基础。
所打出的“清君侧”的口号,更是瞎扯淡。
除了对他忠心的人,连他自己都不信。
汝阳王一路攻打进京,看似势如破竹,个中内情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必须得快,必须让跟着他的人都尝到甜头、看到希望。
否则,他聚集起来的不义之师,就有分崩离析的风险。
他屠城,除了杀鸡儆猴,更多的还是让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尝到甜头。
可他也很无奈啊!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提起长公主。
汝阳王经营多年,目的就是为了营造一个世家目中无人压榨百姓、皇室昏庸草菅人命的局面,方能趁势起兵。
谢殊能迅速执掌权柄,还有他在暗中添的一把火。
目的就是让谢殊被权利的欲望所吞噬,纵容家族子弟肆意妄为,激起民愤。
原本,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两年前,随着卢亦被休、卢家名声受损,势力大减;紧接着薛、崔两家相继被赶出京城;谢家因在雹灾中涉及粮仓案,不得不收敛一二。
世家的气焰,再无往日嚣张。
约束家族子弟,暂时蛰伏等待时机,甚至主动修桥补路讨好百姓,成了各大世家的共识。
与之对应的,是皇室声名鹊起。
崔永唯在谢家会馆被皇帝亲自下旨抓捕,在保皇党和清流的推动下,民间有了歌颂皇上英明的声音。
接下来,随着乐阳纸笔在全天下大范围的推广应用,学监免费提供纸笔供学子读书,还教人识字,乐阳长公主名扬天下。
整个形势,对汝阳王越来越不利。
不能再等下去了!
汝阳王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不得不兵行险着,借沙洲收复秦瑶光出使之机,把燕长青引出京城,他方能起兵造反。
他想要秦瑶光的命。
要不是她,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简直不知道,秦瑶光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法力,能让那么多人为她前赴后继。
能从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脱,还能反杀吐蕃悍将帕巴拉,收复居延城。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法想象!
汝阳王在收到属下从河西快马加鞭送到的密信时,两眼一黑。
他没有选择,只能比她更快。
比起之前的计划,如今是险之又险,他心里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求快,无法求稳。
这一切,都是被那个该死的女人给逼出来的。
逼得他无法等待,只能让大军造势,实则率领五千精锐轻车简从,直逼京城。
是以,他的速度才会那么快,快得出乎所有人预料。
五千精锐,两千是他的心腹、三千是亡命之徒。
他也想带上忠心可靠的人手,但忠心并不意味着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汝阳王没有选择。
而这样一支队伍,只能由他率领。
攻打皇宫如此重要之事,他也不放心别的人。
万一手下起了贪念,直接坐上了龙椅,他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