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呼延进,拜见长公主殿下、郡王爷!”
呼延进一开口,声如洪钟,震得他手里两个首级的鲜血都流得快了一些。
玉门关守将看清来人,这才心神一松。
原来,是郡王爷埋下的后手,怪不得长公主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很轻松,没有半丝担心。
“平身。”
在呼延进出现时,秦瑶光就离开了燕长青的怀抱,站直身体。
难怪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呼延进,原来,是被燕长青当做了秘密王牌?
交到燕元安手上后,同样作为一支可出奇制胜的军队而存在。
呼延进起身,往外一指,回报战果:“殿下放心,三百刀斧手已被制服。”
守将松了一口气,转身请罪。
在他的治下,出现了叛徒,身为主将具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秦瑶光当然不会怪罪,反而好好安抚了一番,又温言对其他人说:“经此一役,解决玉门关内患,望各位励精图治,配合节度使收复河西,勿要让本宫失望。”
众人连忙应了。
还以为会有一场苦战。
幸好有长公主和郡王爷在此,一场纷争化为无形。
心底对两人的崇敬之情,更多了几分。
执棋的燕元安站在秦瑶光身侧,不言不语,安静得仿佛眼前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宴席进行到现在,显然没必要继续。
善后的事,秦瑶光依旧交给了燕元安,军队的事则由燕长青负责,他更擅长。
自己则带着人,往她住过的院落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谷雨就远远地迎上来,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
“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
秦瑶光快走两步,伸手想将她扶起来。
“婢子有罪,未能护好主子,此其一;主子受苦,婢子未能跟随伺候,此其二。”
谷雨抬头,眼底含着真情流露的泪意:“请殿下责罚。”
和主子失散的这些日子里,她未有一日能睡个好觉。
当消息传来,她更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主子那样尊贵的人,在大漠里艰难跋涉,九死一生。
她这样卑微的奴婢,却能在玉门关里安享太平,她何德何能?
从京城出发时,主子信任她,才会带着她在路上伺候,谷雨觉得她辜负了这份信任。
“责罚什么?”
秦瑶光瞪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这是想我连一个囫囵觉都睡不成?这些日子,没有你在身边伺候着,我可是万分不惯。”
她说的是实话,又不全是。
以她长公主的身份而言,在衣食住行上,出了京城,都是受苦。
但要是有伺候惯了的谷雨在身边,生活质量直接上一个档次。
渴了,有最符合她当下心情的茶水送上。
晨起时是一杯清爽宜人的花茶,餐前是开胃茶、漱口是香茶,睡前的茶则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饿了,经谷雨之手准备的餐点菜品,不仅合她的胃口,还营养均衡,荤素搭配得当。
累了困了,谷雨会点燃一炉安神清香,伺候着她换上柔软舒适的寝衣,再替她按摩疏通经络,让她在被阳光晒过的床铺中入睡。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只要有谷雨在,她都不用操心,万事妥帖。
不论走到哪里,条件如何艰苦,谷雨都能设法替她营造出最舒适的环境。
一些日常小事,她也尽数交给谷雨去做,节省不少精力。
怎么可能像在绿洲部落时那样,还需要她自己亲手洗内衣、铺寝具,张罗吃食。
但就秦瑶光本人而言,她也没那么娇气。
在现实世界时,她并不是没吃过苦。
艺术生很不容易,除了必修的美术外,文化课也不能落下。
高中三年,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睁眼就是画、闭眼都是题。
美术联考之后,去参加各地美术院校参加院考时,更是折腾。
因时间相近,最辛苦的一回,她两天两夜都奔波在路上,凌晨三点在高铁站被冷得瑟瑟发抖。
不过,这些辛苦,比起她后来跑销售时,又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本质上,秦瑶光是一个很有目标、又极有韧性的人。
做销售的经历,进一步锻炼和放大了她性格上的特性,让她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轻易言败。
可在这里,动辄就有性命之忧。
要不是有辨尘大师赠予的那句箴言,时刻提醒着她所肩负的使命,她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能活着,能再见到所爱的人,已是万幸。
她又怎么会去责怪谷雨呢?
听她这么说,谷雨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都是婢子不好,婢子这就去替殿下准备热水。”
“叫主子。”
秦瑶光纠正着她的称呼:“‘殿下’那是给旁人叫的。”
听她这么说,谷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地一下掉得更急很凶。
她的殿下,怎么能这么好、这么温柔?
“是,主子。”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