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声鼎沸,秦瑶光并不知晓燕长青就在马车外面。
他们回来的时机实在太巧,燕长青担心万一被人发现她在这里会出什么意外,就急匆匆赶到旁边护着。
比起在车里的秦瑶光来,他才是直击现场的那一个。
这几日他不在京城,对薛家的案子却了如指掌。
薛青空被判斩立决,他一点都不意外。
边疆这么多将士的无辜性命,当年燕家的满门血仇,总要用血来还。
薛青空当年的盟友,在权衡利弊后,果断放弃了他。
至于薛家满门……
燕长青那双藏在斗笠阴影下的眼眸幽深,沉静得好像两颗寂灭的星辰。
一刻钟后。
押送薛家游街的队伍走远,马车才重新开始行驶。
燕长青往后退去,退到巷子深处,从另外一条路折返回长公主府。
从头到尾,秦瑶光都不知道他曾经在这里,暗暗的保护过她。
为了迎接新年,长公主府里装饰一新,满府都是喜气。
要过年了。
这是有驸马爷的第一个新年,从上到下都喜气洋洋,人们脸上都带着笑。
秦瑶光回来,府里立刻沸腾起来。
“母亲!”
燕锦阳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来冲到她怀里,手里还举着一个香囊。
“母亲母亲,您看,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呢!”
他仰着头,清澈干净的眼睛亮晶晶的,写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这个礼物他早就想送了。
正是因为想买里面的一味药材,才被曲梁给抓去鬼市,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
后来,曲梁知道他的想法后,又替他完善了一下。
所以现在他才送出来。
“是什么呀?”
秦瑶光半蹲着身体,接过燕锦阳手里的香囊,忍不住戳了戳他粉嘟嘟的小脸蛋。
孩子养得怎么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燕锦阳脸上有了婴儿肥,一双小手的手背上还有着凹陷下去的可爱小窝窝。
被爱滋养着的孩子,哪里还看得出来,几个月前的小可怜模样?
“是可以驱寒暖身的药材呢!”
燕锦阳声音欢快,抱着她的膝盖道:“可以贴身放着,母亲就不会觉得冷啦!”
秦瑶光刚穿过来时,这具身子骨太过柔弱,便十分畏寒。
没想到,年纪最小的燕锦阳却记得很清楚,还专门替她做香囊。
“儿子准备了许多呢,都包好交给春分姐姐了,若是不暖和了换一包就行。”
秦瑶光心头感动,干脆蹲下来把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可爱又贴心,谁说男孩子就不能当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她立刻就把香囊系在腰间,系的时候发现,这个香囊虽然只是蜜合色素缎,上面却用银线绣了一朵简单的云纹。
看做工,不是绣房出品,却也针脚细密。
绣房做出来的东西,不论大小,都主打一个精美,断然不可能如此素净。
只是,这几日燕吉音跟自己去了白象庵,那是她之前绣好给小五的?
这么想着,秦瑶光就扭头去看燕吉音。
燕吉音却摇摇头:“母亲,不是我做的。”
见她询问,燕锦阳奶声奶气道:“母亲,不是四姐姐做的,是儿子拜托三哥做的呢!”
三哥?
燕时晏?
秦瑶光微觉诧异,系香囊的手一顿,朝着站在后面的燕时晏看去。
院中灯火斜斜照映在他过于精致的面容上,光线氤氲下,他抿了抿好看的唇线,冷静的否认:“不是我。”
如果再凑近一点,就能发现他的玉色皮肤之上,浮起一抹可疑的薄薄红晕。
燕锦阳懵了。
“三哥,这明明就是你替我做的呀?”
小小的心里,大大的不解。
“不是。”
燕时晏又一次否认,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燕锦阳眨巴眨巴大眼睛,满心疑惑。
怎么就不是了呢?
燕元安压住到了唇角的笑意,弯腰将燕锦阳整个抱起:“你三哥说不是,就不是。”
他掂了掂怀里的小人儿,问他:“五弟最近是不是又偷吃了,胖得有些压手。”
抱着远不如以往轻松。
燕锦阳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不服气地撅起小嘴:“没有没有,偷吃是小狗!”
燕时晏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手工能力出众,又最疼爱五弟。
所以,当燕锦阳求到他跟前时,他就没有拒绝。
但不拒绝,不等于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他会做香囊啊!
多亏二哥解围。
知道三哥不好意思,燕吉音把从白象庵山脚下带回来的佛珠佛牌佛像都拿出来,给他们挑选。
“都是母亲买的,后来我带到佛像前供奉了几日。虽说没有求大师开光,也能图个平安吉利,你们挑自己喜欢的就行。”
有礼物收,最开心的,当然是燕锦阳了。
当即就在燕元安怀里欢呼一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