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轻笑一声:“你要是不说,又怎知我信不信?”
她都能穿书而来了,这个世界上,还会发生比她穿书更离奇的事情吗?
曲梁张了张口,最终下定决心道:“殿下,或许是离魂之症。”
他虽然用了“或许”两个字,但语气十分肯定。
“离魂症?”
秦瑶光微觉诧异,纤长优美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何为离魂?”
曲梁忙道:“老朽年轻时游历江湖,曾见过此症。”
那时,他刚刚出了师门,正是仗着医术天赋过人,游戏人间的时候。
路过一南方小城时,有富商张贴布告,替儿子重金求医。
周遭十里八乡的大夫都去了,他也去看热闹。
那个年轻人的症状,就和今日在苏家昏迷的长公主一模一样。
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除了昏迷不醒外,一切都很正常。
富商的宅院里里外外都是飘荡着药味,大夫们齐聚一堂,各持己见,争论不下。
就算不为高额的诊金,如此疑难杂症,也是他们想要治愈的。
曲梁也在其中。
把医书翻遍,百思不得其解。
望闻问切,要下药开方,首先得对症。
他们的最大问题是,根本不知道年轻人究竟患了什么病?
闹哄哄了大半个月,最后来了一名游方僧人,在门口化缘时,说他识得此症。
富商病急乱投医,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
那可是他继承香火的独子!
大不了,就被讹点钱,他不在乎。
没想到的是,游方僧人连药方都不开,直言他患了离魂之症,仅仅施针,就让年轻人醒来。
他施针的地方,也看着令人胆寒。
从常理而论,都是能要人命的穴位。
救醒病人之后,游方僧人连富商的酬谢银两都不收,只取了一日的干粮和清水,就飘然离去。
曲梁追着他来到城外,求他传授刚才那套施针之术。
如果曲梁只是普通大夫,断然没有那个追上他的脚力。
那僧人打量着他,才说念他心诚,又说或许两人有缘,才把治疗离魂症的针术传授给他。
还传了他一本医书,又拒绝了他拜师的请求。
“殿下。”
曲梁拱手道:“这些年,老朽不断回想起这段奇遇,总觉得他出城之时,是在刻意等我。”
要不然,就算他在师门学了基础拳脚功夫和真气运行的法子,也是断然追不上那名游方僧人的。
“等你?”
秦瑶光目露疑惑。
曲梁点点头,继续道:“临走之时,他还说,老朽有朝一日会遇见另一位身患离魂症的病人,让我务必勤加练习这套针法。”
这句话,让曲梁一直不敢懈怠,每年都会重温这套针术。
没想到的是,今日竟用上了。
就连曲梁自己,都觉得万般不可思议。
“你是说他能预知未来?”
这一回,秦瑶光是真的感到惊诧。
原书剧情中,原主并未出现过无缘无故昏迷不醒的情况,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过什么神秘的游方僧人。
“老朽不知。”
曲梁连忙否认:“我只是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敬鬼神,不等于敬此等听起来就很玄妙的神秘术法。
一个不好,是会被认为行巫蛊之术的。
他万万不敢跟这种要命的东西,扯上干系。
秦瑶光蹙起眉尖,陷入沉思。
她本来以为很清晰的世界,因为这件事,陡然变得复杂又神秘起来。
假如,这名游方僧人真的看见了今日之情形,才特意教了曲梁所对应的医术。
那又怎么解释原书剧情?
她穿书而来,去鬼市营救燕锦阳,才改变了燕锦阳被曲梁掳走,消失十多年的这个剧情。
紧接着,又从鬼门手里,赎出了曲梁。
这才有曲梁跟在她身边,继而会把她救醒这件事发生。
以上种种,缺一环都不会发生。
难道,游方僧人的预言术如此高明,能算到这环环相扣的巧合。
或者说,他干脆就在剧情之外?
可这里,是书里的世界啊!
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神秘人物,还能对被改变后的事情,洞若观火?
她越想越弄不明白,干脆放下此事,继续询问曲梁。
“当年,那位年轻人后来怎样了?”
既然是同一种病症,曲梁又的确用那套针法将自己救醒,她就想知道和她同患离魂症的年轻人,后来是否无恙。
“回殿下的话,”曲梁拱手,“老朽前几年还回去看过,他早已娶妻生子,经营家族生意。”
在和平年代,小县城里的生活相对安稳。
如果不是曾身患离奇病症,他就是普普通通接过父亲身上担子的一个人而已。
“因为他早年遭遇过于离奇,在当地,如今仍流传着。”
“他醒来后对他父亲说,他昏迷不醒时,到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