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如麻,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一定会有办法的,在长公主府她能一手遮天,出去就未必了。
她仿佛已经忘了,当初是怎样处心积虑要进府。
“起来吧。”
听见秦瑶光慢条斯理说了一句,周清荷才扶着自己已经跪麻了的膝盖,慢慢起身。
她动作缓慢,是为了不出错,不给对方责罚的机会。
可是,从膝盖到手臂、手腕各处传来的疼痛,都让她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毕竟才九岁。
心志再怎么坚定,这具身体受不了。
而秦瑶光已经在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坐在整间屋子里最为宽大、还有厚实坐垫和柔软迎枕的一张黄花梨木太师椅上。
她姿态慵懒地斜靠着椅背,雍容美艳。
秦瑶光以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用食指朝着周清荷勾了勾。
“你过来。”
周清荷心头一颤,规规矩矩地走到她跟前三步之处,低眉顺眼道:“殿下。”
“再走近些。”
秦瑶光又道,用手指着自己身侧的地面示意。
周清荷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走到秦瑶光所指的位置。
秦瑶光坐着、她站着,两人高度正好相等。
此时,任女史带着人在门口、谷雨还在逐一周清荷所抄写的《心经》。
距离她们二人,都有好几米的距离。
秦瑶光转头看着周清荷,直看得她头皮发麻,才轻启朱唇地问了她一句。
这句话,吓得周清荷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