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道造默然的控制着周围的一切金属,曾经工人使用的铁铲,废弃的金属管道,甚至已经被泥土掩埋的铁轨,都在他的召唤下悬浮在半空之中。
他望着与谢野,指尖轻轻一挥,一切金属就如同听话的孩童朝她袭去。
与谢野只能匆忙躲闪,遇到无法躲开的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可长此以往,他连近身作战都做不到,甚至身上已然多出了数道划痕。
立原道造慢慢加快金属的速度,他打算慢慢将与谢野逼入困境,直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往哪儿看呢?你爸爸在这边。”
雨衣人已经被解书逸打成了筛子,金属模型身上被无数个漩涡巨动贯穿,最终只留下极少的连接处让它没有分崩瓦解。
它已经拦不住解书逸,后者带着强大异能的掌心朝着立原道造的面门袭去。
立原道造连退三步,在解书逸看不见的背后,一把悬浮在半空的手枪已经瞄准了他的头。
按照他先前所看到的,解书逸似乎还没办法做到两个异能的来回切换。
这一枪击中...
“你会不会死呢?”
刺耳的枪声在狭小的安全屋里震荡出回音,解书逸扑倒在立原道造的身上,手掌精准无误的攻击到了立原道造的右脸。
后者即使躲闪及时,也被他硬生生搅碎了一个耳朵。
“啊!!”立原道造捂着耳朵哀嚎。
解书逸也听到了那一声枪响和立原道造眼中的挑衅,他原以为那把枪是对着自己的,怎么...
呆愣的回过头,却见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挡在了枪口的正前方。
无数波兰彩色的蝴蝶从与谢野的身上旋转而后消失,她将枪甩到一边。
“可惜,对我不管用呢。”
解书逸歪了歪头,“谢谢姐姐,我可差点就死掉了。”
与谢野轻哼一声,“你也知道,你差点就死掉了。”
自知没理的解书逸不再答话,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刚好躲闪开后方刺来的一根铁棍。
他跪坐在立原道造的小腹上,微微俯下身体,右手狠狠的揉捏着立原道造被搅碎耳朵的身体组织。
听着身下人传来的闷哼,解书逸面上却半点笑意也无。
“都死到临头了还要反抗,想杀我?梦做的挺美。”
他少见的对杀人没有喜悦的欲望。
能够割裂空间的旋涡在解书逸的手心慢慢攒聚,即使隔得5m之远,都能感受到这强大的异能波动。
“你猜,我把你的脸搅烂了,你的队友们还能认得出你吗?”
他将掌心贴向立原道造,想要欣赏后者眼中的恐惧,却见地上那人的神情依旧淡淡。
特别是当感受到解书逸浓烈的杀意后,立原道造反而放松了下来,那神情不像是解脱。
明明还有眷恋之事没有完成,可解书逸的感觉却是,死亡对立原道造来说竟也像是一种救赎。
“我有一个优秀的哥哥。因为讨厌被拿来和他做比较,为了和他反着来。我故意学坏了。但是打架和作恶都没能消除我内心莫名的烦闷。然后有一天我试图偷一群不好惹的家伙的金库,结果被抓了。他们说不会要我的命,命令我在他们的手下打杂。工作还算愉快,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作为强大组织的一员去战斗的时候,我成为了既非‘哥哥’,也非‘哥哥的反面’的‘某个独立的人’,命令让我成为了自己,所以即使今天因为命令而死,我也不会有一丝后悔。”
“很棒的遗言。”解书逸眼眸微垂,全是冷意,“冒昧的问一句,你哥哥是谁?我可以送他去陪你哦。”
立原道造闻言嘴角反而勾起浅笑,他的头微微侧歪,动作不免扯动了耳朵上受伤的神经,疼的眉头都皱起,可眼眸却盯着远处插着腰的与谢野。
“14年前被你杀死的士兵...是我的哥哥。”
解书逸能感知到与谢野纵然停顿的呼吸,也是在这一刻,好似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
立原道造成为卧底检察官的理由已经显而易见。
那块已死之人的铁牌,出现在雨衣人的手里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立原道造之所以自愿潜入港口黑手党,是因为他知道森鸥外对与谢野的痴恋,只要待在港口黑手党里就一定可以接触到与谢野姐姐。
“为哥哥复仇...”与谢野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切,“今天,果真是个好日子呢。”
她想要靠近两人,脚步声在空荡的安全屋让人难以忽视。
解书逸眼中闪现着疯狂,抬起的手掌就要朝着立原道造的脸击去。他有预感,如果再不抓紧下手的话,就再也没机会了。
显然,他的预感成真了。
与谢野的手抵住了他的手腕,解书逸生怕伤到与谢野,只能收回了异能,抬起头时,一滴泪却从他的眼角划过。
而后面上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狠狠的滚落,就连与谢野也懵了,下意识蹲在了解书逸的身前。
“不杀他?留着他吃席吗?就是他们害的国木田先生现在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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