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特意吩咐过的,来绑架的人手法很轻柔,母子俩虽然被捆在麻袋里,但麻袋里面缝了一匹细棉的布,并不会磨人,后来又被塞进了马车里,所以全程几乎没有感觉到痛感。
姜圆圆的嘴被堵住了,小胖子的嘴里也塞了一团布,母子俩在麻袋里大眼瞪小眼,想喊喊不出,挣扎也挣扎不了。
绑匪绑人还会这么细心吗?
姜圆圆按耐住心中的恐慌,抱紧了儿子,打算先看看绑了他们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好像走了一个时辰,姜圆圆有些头晕,总感觉好像在原地打转儿,等到马车终于停下,她被人扛了出来,等到麻袋打开,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很陌生的屋子里,面前站着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
她将嘴里的布扯出来,又给小胖子嘴里的布也扯掉,这才警惕地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黑衣人的眼睛却直直盯着正躲在她的怀里,露出胖胖敦实的背影和头上两个小揪揪的小楚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黑衣人不动,姜圆圆也不动,护着孩子等着他回话,余光打量周围。
窗子是封死的,屋里的摆设都不差,四周还很安静,这是什么地方?抓他们来是为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此时盛越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探子出了什么问题,不是说姜圆圆生的是个儿子吗?怎么是个女儿,还这么胖?
他想要看看这孩子长什么样,但他前进一步,姜圆圆就抱着孩子后退一步。
盛越只好道:“放心,我抓你来不为财也不为色,更不要你的命,只是我家老爷最近有意纳美妾,他七十岁了还色心不死,尤其喜欢生了孩子的女人,最喜欢折磨人,府上已经死了几十个妾了。”
越听,姜圆圆的脸色越白,身子一抖,险些晕过去。
盛越这人说话慢,大喘了一口气后继续道:“但是我家夫人心善,在镇上看了一圈,就属你又有孩子还有两分姿色,被我们老爷找上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让我把你先藏起来,等我家老爷死了再放你回去。”
姜圆圆颤着声音问,“那、那他什么时候死?”
盛越摸着下巴想了想,“快了吧,我家夫人让我顺路买一包耗子药回去,你不要担心,且先在此处住下,等老爷死了,我自会放你离开。”
姜圆圆听他声音有些混不吝的样子,这个说法也不能让人信服,只能假装稍微放松下来一些,想起什么,又道:“这段时间我都不能回去吗?”
“晚上送你回去,白天再把你绑过来。”
这么一听,好像……更加不合理了,姜圆圆强作镇定。
见她似乎安了心,盛越咳了咳,伸手道:“孩子给我看看。”
姜圆圆立刻抱紧了孩子,并不给他。
此时,小楚霖转过头来,和盛越的目光对上,他人小,但脾气大,臭着脸奶乎乎哼了一声,那神态、那动作,简直和楚景一模一样!
盛越有些烦恼地皱了皱眉,半晌,又后知后觉地觉得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小胖子一样,于是不顾姜圆圆的挣扎,将小楚霖一抢,然后举起来仔仔细细地看。
他人高马大的,姜圆圆一手拿着一个茶壶,想要偷袭,却被避开,盛越瞟了她一眼,“我就看看。”
在他的手上,小楚霖咿咿呀呀地骂他,两只小胖腿乱蹬。
盛越想起来了,是刚来镇上的那天,这个小胖子撞到了他的腿上。
盛越思考了一下,忽然伸手在小胖子的裤裆里一摸,摸到了小鸟,这才放下心来,探子没错,是个儿子。
姜圆圆一脸呆滞,小楚霖也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反正带着口罩子,盛越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事传出去会被人发现而影响自己的一世威名。
他捏了捏小胖子的屁股,然后还给姜圆圆,找补道:“我们夫人说你生的是个男娃,我怕绑错了人而已。”
姜圆圆抱着小楚霖,默默坐远了一点儿。
等到盛越出去了,她立刻去推窗户,推不动,然后小心来到门前,发现门口还守着两个人。
她有些烦躁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来暂时是没办法离开了,现在看不出黑衣人的用意,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且看一步了。
盛越出门后,将夜行衣一脱,下个楼就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了一会儿,回忆那天的场景,那时候小胖子撞到了他的腿,有个男人将小胖子抱走了。
这说明姜圆圆已经成了亲,还给孩子找了个爹,而且当时表哥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吃面,他们都没碰上,这除了说明两人父子缘分浅还能说明什么?
盛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表哥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了,免得徒留牵挂。
午饭后,隔壁传来推门的动静,盛越也忙推门出去,楚景正打算去绣品铺子看看,据他的记忆来看,姜圆圆一般会在绣品铺子忙碌一整日。
他想了一早上,到了铺子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是否需要表面身份,让姜圆圆为自己的趁虚而入而害怕惶恐。
虽说脑子里想得多,但出门时,楚景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
见到盛越也出来,他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