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到底是个男人,心思没有那么细腻,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她为何羡慕,便收回了目光。
张瘸子的钱和余婆子的鸡待会儿送来了由里正家的大儿子姜海给他们送过去,姜圆圆和楚景就先回了。
回去后,姜圆圆看着满手的东西笑的眉眼弯弯,下一刻,手里的东西被拿走,楚景将她的胳膊捉了起来。
姜圆圆一惊,然后楚景将她的袖子挽起,她的胳膊上的青紫勒痕就显露了出来。
楚景皱着眉,“不疼么?”
姜圆圆一下子就瘪了瘪嘴,眼里沁出泪来,“好疼啊呜呜。”
她虚虚搂住楚景的胳膊,“他勒的我疼死了。”
楚景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道:“有药吗?将伤口清洗后先上药,等过几天就好了。”
姜圆圆眨巴着水润润的眸子道:“你可以帮我上药吗,我手疼的动都动不了。”
楚景怀疑地看了一眼她,似乎是想说她刚才拿肉拿鱼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但顶着姜圆圆依赖的眼神,他莫名很受用,于是去打水,再拿了干净的巾子帮她擦伤口旁边的血渍。
他擦一下,姜圆圆就喊一下痛,娇气的不行,楚景使出捉蚂蚁的力气来,她还是喊痛,好不容易擦完了两只手腕,姜圆圆又靠上他的肩,“楚景,幸好有你,不然我怎么办啊。”
这话……楚景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药在哪里?”
姜圆圆道:“就在你睡的屋子,柜子的左边抽屉里。”
楚景拿了药回来,帮她涂抹,姑娘家的皮肤细腻白净,手腕就像是羊脂玉一般的温润。
楚景的指尖上有薄茧,擦药时,姜圆圆感觉到有些痒,楚景低着头,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姜圆圆趁机好好看楚景的容貌,剑眉星目,就和画里的人似的,眼睫毛也好长,鼻梁也高挺……
正观察着,楚景抬头,两人的目光对上,姜圆圆小心肝颤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太阳太大了,我才看你的!”
秋天的太阳光很柔和,楚景大概猜到了她在看什么,他没有拆穿,轻轻咳了一声,“好了。”
姜圆圆低头看去,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处涂抹着的一圈膏药,均匀且漂亮。
姜圆圆想,等到时候鸡来了,她一定要宰一只给楚景煲汤喝!
不同于这边的岁月静好,余婆子那边算是闹翻了天。
张瘸子挨了打,又要赔钱,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家人,当时就跑了过来,在他家院子里又是打又是砸,就连鸡笼子都两脚踹翻了。
余婆子也坐在地上哭,“杀人啦!张瘸子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自己没本事你来我家砸东西!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啊!”
姜大伯一只手还在养伤,被张瘸子一脚踩在手上正在地上疼的打滚,吴氏抱着姜富贵瑟瑟发抖。
说来也可笑,这一家人竟然奈何不了一个瘸子。
张瘸子才不管那么多,他一把揪起余婆子的衣领子,一口呸到她的脸上,“给老子还钱,你今儿不还钱我就把你这个老妖婆的孙子丢粪坑里去!”
闻言,姜富贵抖了一下,胖胖的身子上就连肥肉都在颤抖。
余婆子眼前发晕,被他晃的受不了了,指着一旁的孙女儿姜冬莲道:“钱我是真没有了,你要的话把这丫头带回去抵账,你看成不成啊?”
姜冬莲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奶,我不去!”
“你这死丫头,”吴氏骂骂咧咧地道:“张瘸子家有吃有喝,你都十六了还不嫁人在家吃白饭,老娘真是白生你了。”
姜大伯却不忍心,对余婆子道:“娘你把钱拿出来,冬莲不能去啊!”
这一家子的作态就连张瘸子这个烂鬼都觉得恶心,敢情自家闺女儿的命是命,侄女儿的命就是狗屁了。
他又踹了姜大伯一脚,余婆子见他来真的,慌了神,“我拿!我拿还不成吗!”
余婆子冲进屋里,过了半天,才拿出个布包着的东西来,里面是十两银子,之前张瘸子给的那些。
张瘸子拿了钱,心里还是不痛快,跑到姜冬莲身边,无视她的尖叫,摸了几把才走。
他走后,一家五口都坐在地上哭,里正来时就是这么一副惨状。
余婆子一家人要告状,里正却把她家鸡捉了,只留下一句,“圆丫头好心,不去镇上告你们,只要赔三只鸡就成,还有一两银子的伤费,你们晚点送到我家来,这鸡我先给圆丫头送过去了。”
话落,里正走了,余婆子气晕过去了,一家人又哭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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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姜圆圆准备大展身手,一边指挥着楚景杀鸡,一边整理着今日的收获。
两条大草鱼、三只老母鸡、半瓦罐油、小半袋面粉,还有两只小兔子,和里正家婶娘给的两条莴苣。
姜圆圆先给两只兔子搭了个小窝,一转头就看见楚景和老母鸡大眼瞪小眼,一看就是没杀过鸡的人。
姜圆圆叹口气,认命地撸起袖子,没办法了,只能自己上了。
楚景却摇头,“你的伤还没好,我来。”
姜圆圆犹豫,“你知道怎么做?”
楚景看她,很认真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