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和赵飞燕还有离蛛向秦牧行礼问好后,便坐在秦牧对面。
秦牧为三人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尝下老夫这雀舌味道如何?”
杨晨和赵飞燕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茶汤。
离蛛则是一口喝完,因为她有些口渴了。
“挺好喝的!”
杨晨说完,也将杯中的茶汤一饮而尽。
“我能在续一杯吗?”
听到杨晨的话,秦牧一愣。
杨晨确实是觉得这茶好喝,清香淡雅,入口有一丝苦涩,但是回甘无穷,像极了生活。
“伯父,还是我来为你们煮茶吧!”
赵飞燕放下茶杯对秦牧说道。
秦牧点了点头,面带微笑。
秦牧给人的感觉很和善随和,一点也没有架子。
“杨晨,你在平安村住得可还习惯?”
如沐春风,这便是杨晨在看到秦牧之后的感觉。
听到秦牧的话,杨晨告罪一声回答道:“平安村很不错,我在那里住得很舒服,小侄本应该早早就来拜会伯父,只可惜我这身份,担心会给伯父带来麻烦。”
秦牧闻言轻叹一声:“老夫现在孑然一身,倒是不怕有什么麻烦,你往后无事可以多来书院坐坐,上次你来书院说的那句话,对老夫启迪很大,你是一个有才华和远大抱负之人,不应该埋没在这乡野之地,等老夫寻个机会便去面圣,求皇上赦免你……”
对于秦牧的好意,杨晨心领了,只不过想让狗皇帝赦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多谢伯父,只不过我现在习惯了这乡野生活,也厌倦了上京的繁华,在此和燕子相伴一生,也是一件美事;上次来书院因为匆忙,没能给伯父请安,还望伯父见谅,至于我的才华,说来惭愧,我在上京的恶名,想来伯父也略知一二,现在想来实在是难以启齿。”
秦牧呷了口茶,笑道:“你莫要妄自菲薄,清明那天流传出来的诗词,还有上次那首蝶恋花,都堪称千古一绝,你让飞虎那小子顶了你的名,实属不该。”
杨晨尴尬一笑,看来秦牧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
“伯父谬赞了,其实那些诗词真是飞虎兄写的。”
秦牧摇头一笑,赵飞虎在松鹤书院这么多年,他肚子中有几两墨水,秦牧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此事不提也罢。”
秦牧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刨根问底,杨晨也放下心来。
“伯父,上次我来书院见到了我们村的杨铁蛋,不知伯父是怎么和我们村长认识的?”杨晨好奇道。
秦牧沉默几息,然后回答道:“杨远山那老匹夫当初曾救过老夫的命。”
杨晨还想听下文,结果秦牧就只说了这么多,这愈发的让杨晨疑惑起来。
只不过杨晨也没有追问到底。
这些老家伙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杨晨决定还是从杨铁蛋那个小鼻涕虫着手,拿捏不了这些老的,杨晨还不信拿捏不了小的。
离蛛坐在那里已经打起了哈欠,然后干脆趴在桌案的一角望着远处的湖面发呆。
秦牧看向离蛛,笑道:“这小姑娘便是苗疆金花婆婆的孙女?”
杨晨点了点头,离蛛看向秦牧好奇道:“老伯伯,你认识我婆婆?”
秦牧没有在意离蛛的称呼,笑了笑回答道:“认识,当年你婆婆在上京可是很有名气的。”
秦牧看到离蛛便想起了曾经上京城那个“无恶不作”,古灵精怪的姑娘。
离蛛追问道:“那你认识我爷爷吗?”
秦牧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怆然:“也认识!”
“我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牧沉吟几息,缓缓说道:“你爷爷算是个好人,我和他不熟!”
离蛛还想继续问下去,秦牧却是没有给离蛛再开口的机会。
“说到上京,杨晨你岳父有和你说起过巫蛊之祸吧?”
“说起过,只不过岳父大人那时候不在上京,对此事了解得不多。”
杨晨不知道秦牧为何要和他说起这件事。
离蛛没有得到答案,有些不开心地重新趴在桌子上,摆弄一个空茶碟。
赵飞燕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为几人煮茶。
直到秦牧说起巫蛊之祸,赵飞燕才放下手中的茶炉,看向秦牧。
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秦牧有些感伤。
“当年高祖皇帝听信谗言,逼得你爹和太子在云州起兵,差点导致景朝分崩离析,怀有身孕的太子妃杨文也葬身于火海之中,你们杨家还有赵家惨遭屠戮,差点被灭门……”
说到这里,秦牧重重叹息一声。
“太子妃杨文,也就是你的姑姑,你爹有向你提起过她吗?”
杨晨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镇北侯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位姑姑。
“你姑姑,她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的人,也非常有才华,当时在上京有很多追求者,只不过最终她嫁给了太子李治……”
杨晨敏感地察觉到秦牧在提起杨文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微颤。
通过秦牧的叙述,杨晨也算是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姑姑有了一些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