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湘稍微用银子打听了一下,很快便打听出那行人住在三楼,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选了个角落的三间房。
赵云舒便住在他们隔壁。
上楼时,三楼正好有人下楼,与赵云舒擦肩而过。
余光瞥向下楼的背影,虽然穿着百姓服饰,但她很快认出来这个背影,正是魏延舟身边跟随的人,吴戈。
真是久违了。
未免对方察觉,赵云舒很快收回目光,继续上楼进入房间。
陌湘关上门,见阁主取下面具后坐下,主动走到她身边倒茶水。
“主子,方才下去之人是……”
方才她注意到了主子的眼神,她应该认识那人。
赵云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从空间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是魏延舟的护卫。”
此客栈不仅外面破旧,屋内也年久失修,刚才上楼之时,楼梯嘎吱嘎吱仿佛快塌了一样。
还有房内散发出的霉味,黑迹斑斑摇摇晃晃的桌椅,可见墙壁也没有隔音效果。
如此简陋的客栈,魏延舟竟也能忍受,能屈能伸,不要走偏了才好。
陌湘拿过笔写下,“接下来该如何?”
“等。”赵云舒压低声音吐出一个字。
今夜注定无眠。
外面寒风凛冽,窗户被吹得嘎吱响,烛火早已熄灭,赵云舒与陌湘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而隔壁房间的人也无心睡眠。
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任由寒风拂面,忽然,身旁落下一人。
“主子,属下打听到盐城已换了城主,新城主是神隐阁洛隐。”
“洛隐?”男子侧身,漆黑的夜色中依稀能看到他眼中闪过不悦的光芒,“他曾为赵云舒做过事,此事可与她有关?”
虽眼前人做了面部特殊易容,但这暗沉的嗓音,分明就是魏延舟的。
“应是没有的,属下听闻洛隐之所以替赵云舒办事,是因为抓了对方的孩子后被生擒,以致用毒威胁,洛隐并非心甘情愿。”
魏延舟嗤道:“有些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表面能让你打听到的事,也许只是用来掩盖事实真相的幌子。”
吴戈觉得有些道理,不禁对洛隐产生了怀疑,可主子会查下去吗?
“那……主子以为接下来该如何做?”
魏延舟走到床边坐下,即便浑身素衣,也遮掩不了由内散发而出的威严。
“此事暂且放一边,先打探金矿的具体位置,再寻找一艘大船,后日出洋。”
“赵云舒的行踪,也查。”
“是。”
吴戈退下后,魏延舟无心睡眠。
想到国库空虚,无法再提供军营日常所需,他就焦虑得坐立不安。
先皇在位时,早已将国库挥霍一空,而他毫无知情地接下了这个烂摊子,虽甘之如饴,心中却不乏怨恨。
作为一国之君,还要亲自出来寻宝,传出去,他一世威名也算是毁了。
但充盈国库迫在眉睫,他没有撤退可言。
金矿,也势在必得。
后日乘船出去定会引起盐城和水国的关注,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人捷足先登。
他能收到金矿的消息,他国一样也能,这就要看自身实力如何了。
这次带来的千名精卫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相信不会让他失望。
但赵云舒是个不确定因素,一旦她也开抢,恐怕此行要落空。
所以赵云舒与洛隐是否有关,她又是否在盐城,都必须调查清楚。
为避免横生枝节,只能……对不起她了。
思及此,魏延舟攥紧双拳,两眼猩红,望向窗外的双眸闪过阴冷光芒。
金矿只能是他的,其他人休想!
“我早已封锁了外出的消息,魏延舟不可能会查出我的行踪,只要查到对方到此的目的,所有事就都好办多了。”
赵云舒徐徐睁开眼,嘴边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若真为了金矿而来,就算十国都来抢,那对不起,给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陌湘无比敬佩阁主未雨绸缪,声音中不禁也流露出尊敬之意,“的确如此,若不是因为金矿而来,只要对方不主动找上门来惹事,我们便当作他没来过。”
“嗯,就看白天他们有什么动作了。”
已到寅时,对方却毫无动静,那后半夜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赵云舒再次闭上眼,“睡吧。”
两人就着一张床浅浅睡去,直到外面有走动声,才又起床。
“主子,隔壁门开了。”
“早上人多,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赵云舒重新戴上面具,边整理微皱的衣裳边吩咐,“你回去告知二老一声,说今日我不回去了,禀报完就赶紧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是!”
赵云舒在房内慢吞吞吃着早饭。
而隔壁的魏延舟,同样吃着店小二端上来的早食,他在等,等吴戈的消息。
吴戈也没让他失望,刚吃完早饭就握着剑开门而入。
“主子,属下并未在盐城查到赵云舒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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