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元博怅然道:“师尊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败子?原来,我在师尊心中就是一枚棋子而已?若胜,便是奇招。若败,便是弃子?” 谢坤坤冷声道:“你若如此认为,倒也不是不可!自古成王败寇,兔死狗烹!为师养你育你,你若不能为我所用,又与败子有何区别?” 元博一声苦笑,“我从来都是你布下的棋子,从你在襁褓中将我收养过来那一刻开始,就形同工具?你才是真正的大晟遗孤,那个地下小朝廷的国君。之所以将这个身份安在我身上,只是为了将我当作挡箭牌,顺道还能让我更加死心塌地配合你的行动?” 谢坤坤听此,却冷哼不语。 “而七位师姐们,恐怕也与我大同小异。二师姐身在教坊司,看似手段横通,但背后付出了多少代价和努力才登上这个位置,谁又能知道?她年纪不大,本该有一个安稳而幸福的生活,却沦为你刺探朝廷百官秘密的工具。还有五师姐,她韶华年纪,却以女子之身从军,混迹沙场,落得个凶名在外,至今仍无夫婿。师尊如此安排,可曾为她们想过?难道你将我们八个收养,就只是为了成全你的复国大计?” “哼!成大事,必有代价!这点小小的牺牲算得什么?为师若大业成功,自会补偿她们。而你,临阵叛逆,已然不配再称我的徒弟。” 元博直视着他,“复国真的如此重要?大晟已灭亡百年,不复存在,强行求得一个名号,又有何用?即便让你把控了大燕的权柄,又有何意义?当年的大晟若得民心,就不会被大燕取而代之。百姓也只会认得能给他们饭吃的贤明君主,而非依靠阴谋伎俩抢来的污名皇帝。” 听此,谢坤坤有些微怒道:“哦?跟在万宗德身边这些年,你倒是长本事了,居然开始对为师说教起来?” “师尊若非要如此说,弟子亦是无奈,弟子只是在就事论事。如今,你有东瀛人的诡异手段相助,看似稳操胜券,但实则也并不尽然。你此番能有闲情来与我相见,怕是还没抓住离王吧?他若已在你手中,你便不会让东瀛人出手控制城中的百姓。” “哼!你约为师来,不会就只为说教吧?” “当然不是!弟子想说的是,萧天云此人隐晦,城府至深,不会如此轻易受制于你。他恐怕另有暗招未出,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弟子可助你安全离开京城,也算是了却我们一段师徒情怨!只是,至此往后,师尊若还想复国,就请恕弟子再难帮助。而东瀛人,弟子必会将他们清除!” “呵呵,听你的意思,是想与为师恩断义绝?” “那倒并非绝对!只要师尊能悬崖勒马,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弟子仍会常伴你左右,直至终老。” “若为师不答应呢?” “那弟子与师尊此生情缘断尽,再难复返!” “你想跟为师动手?” “不,弟子仍会相助师尊离开,只是至此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哼!我养你十年,你声称一句助我离开,便算还清?” “师尊虽养我十年,但这些年,弟子是否暗中帮你做了许多事情?比如策应你与上官瑛绑架公主,栽赃上官锦!而上官瑛之所以会对自己的母族下手,是因为上官锦不肯交出名册,以及那些名册中人的把柄为你们所用,对吧?” “你很聪明,但为何偏偏临阵与为师作对?如今你是堂堂大理寺首座,掌握万千暗卫,与为师联手,天下岂非落入你我手中?” “真是这样吗?如果成功,是落入你们一家三口手中才对吧?而我们这些工具要是利用完了,最终恐怕难逃一死...” 谢坤坤闻言,眼中一冷。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正如元博所说,夺得江山以后,这些曾经布下的棋子,也就大部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可除之而防患。 毕竟,当中牵涉到了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如果需要保守,死人才更能让人安心。 见到对方沉默,元博抬手作了一揖,接道:“言尽于此,弟子以为,师尊该早做决定,趁早离开京城。萧天云的反扑可能马上就会来。届时你再想脱身,便没那么容易了。你与他之间有过一段交易,当中牵扯的利害关系,你自然比我更清楚。他不会放过你,你留下,只会两败俱伤。弟子会在城中留到天明,就等师尊一个答案。”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谢坤坤目光逐渐阴沉,见到元博转身离去,拳头缓缓握紧,似乎心有所思。 片刻后,等元博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阴影中时,他蓦然叫住道:“等等!” 元博回身,“师尊还有何事?” 谢坤坤冷笑,“你小时候常问我一个问题,而我一直都未曾对你坦言,还记得否?” 闻此,元博眉头一皱,在脑中寻思起来。 有关于前身的记忆,虽然是零碎的,但此时谢坤坤所说的“问题”,倒是有所印象。 顿了顿后,元博回道:“我父母之死的事?” “没错!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作为交换,如何?” “什么事?你说。” 元博顿然凝重道。 谢坤坤此时轻笑的神色,让他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替为师将万宗德和萧天云的人头拿来,则为师将你的身世之密告知于你,怎样?” “你...你要陷我于不义?万宗德和你一样对我有养育之恩,你却让我杀他?” 谢坤坤哼道:“怎么?你不愿?他对你有养育之恩,我就没有?而你叛我,却不愿对他下手?” 元博压制住此时内心的激荡,道:“这并不能同事而论,你们虽然都对我有大恩,但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