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之时,元博拦下以萧玥儿做为人质的娜妮亚,但半路杀出了一个汉奴巨人,劫走了二人。 后来,阿史那在城中的残部突围而出,传来的消息却是娜妮亚安全回归了本部,并带走了萧玥儿,在阿史那骑射营的策应下逃回了燕州。 再后来,娜妮亚留在城中的死士引燃了云州军械库的火药,云州要塞几近毁灭。 由此可见,汉奴的出手拦截,居然是在帮助娜妮亚。 而非如塔鲁所说,“汉奴”组织只是她那个神秘的母亲为了求得回国之路,而暗中建立起来的力量。 在这其中,如果排除了塔鲁说谎的可能性,那么便是他母亲由始至终都没有对塔鲁说过实话。 再联系到萧玥儿在江中神秘失踪了几日,期间也是被汉奴掳走,虽然最后被放了回来,但萧玥儿已然性情大变。 那么,汉奴又对萧玥儿说了些什么? 结合种种,这个发源于突厥,以燕军俘虏为底子成立的神秘组织,就并不简单。 甚至在暗中染指大燕的朝局。 元博想安全带回萧玥儿,并洞悉这个组织存在的真实目的,便得从塔鲁入手,先查清他那位母亲的真实身份。 但在朔方四镇的追查中,并无所获。 无意中变换了一种方向后,元博竟惊悉前任离王妃居然也叫“芳雪”?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芳雪”,与塔鲁的母亲有某种联系? 两者是同一人? 元博陷入了某种极大的震惊中,愕然当场。 但塔鲁说,他的母亲是在突厥进犯朔方四镇的过程中被掳走的。 而萧天云却说,离王妃初见妤是死于柳无情之手。 这显然是冲突的,从这一层面上去分辨,两者似乎并非同一人。 顿了顿,元博压制住内心的惊讶,略显尴尬道:“王爷恕罪,微臣只是随口一说,并非有意令王爷想起王妃罹难之事,还请见谅。” “无妨!” 萧天云笑了笑,摆手转过身去,虽声称无妨,却见眼眶泛红,显然忆起往事不免悲伤。 也由此可见,堂堂离王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颇为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王倒也不再忌讳提起。且本王既能跟你说起她和霜儿的事情,心中便也将你视作了半个朋友,你无需自责。” 萧天云缓缓道,回过身时,已经恢复了常态。 而他口中的“她和霜儿”,指的并非离王妃。 早在皇帝的寝宫之时,萧天云便说过,柳无情杀了他全家之后,他遁入江湖寻觅柳无情,期间又有过一个家室,并育有一女。 萧天云虽未说出“她”的名字,但明确表示与“她”所生的女儿叫萧霜儿,与萧玥儿差不多大。 被柳无情扔下山崖时,萧霜儿手上还戴着一个与萧玥儿手上一模一样的手镯。 元博拱手道:“谢王爷见谅。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当年就藩朔方四镇,恐怕是故意选在那里的吧?” 萧天云却皱眉道:“为何如此一说?先帝崩后,本王选择朔方为藩地,并非是因为见妤。见妤也并非来自朔方四镇人士,而是台州。台州初家,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闻此,元博又是一愣,“原来如此?请恕微臣愚钝,王妃竟是台州初家人士。想想也对,也就只有台州名门初家的秀女,才配得上王爷的身份。而王爷自愿远离京城,就藩朔方,恐怕为了堵住内阁的口舌?” “正是。当年先帝临终留下遗诏,改立皇兄。本王这个太子,若还留在京城,内阁之人难免会有所非议。于是,为了支持皇兄,本王只能主动请缨就藩,远离京城。去到当时饱受突厥人进犯的朔方四镇,为国镇守一方。” “王爷大义,当年为了支持陛下,竟不惜就藩朔方此等不毛之地。”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在宗人府名册的记载中,本王虽是先皇后所出。实际上,本王却是幼年时过继给先皇后的。其实,本王与陛下乃是一奶同胞,皆出自于先帝珍妃。本王落力支持皇兄,也是理所当然。” 闻此,元博佯装讶然,微微沉默。 这点倒是与海公公所说的不谋而合,皇帝与离王果然是同一个先帝贵妃所生。 但听离王如此说,当年先帝遗诏颁布后,萧天云为了不落人口舌,不惜自请就藩朔方,以此堵住内阁的口舌。 乃是支持皇帝之举,焉有像海公公所说,想暗中谋反? 且,两人都是一个母妃所生,感情远比普通皇子要深厚。 皇帝继位,相当于萧天云这个离王必会受到重用。 说是无皇帝之名,但堪比皇帝之权也犹不为过。 因而,离王岂有反叛之心? 看来海公公所言,有真有假,却是难以分辨。 而关于名册之秘,则仍是疑云遍布,不可轻信任何人。 “后来,陛下削藩之后,就连朱王萧胜昊都失去了封地,而王爷依旧能保下特权,可见陛下对王爷极为信任。但封地改为了台州,陛下的意思是想让王爷守住初家,免受柳无情的残害?” “没错!初家是见妤的母族,柳无情与他背后的主使若要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肯定会设法对初家下手。皇兄将本王的封地改为台州,本就有让本王守护初家的意思。而本王也有借此守株待兔,等柳无情来到台州时,伺机将之诛杀的目的。奈何一等数年,柳无情却始终未见。他与他幕后之人似乎选择放过了初家。” “如此,王爷追查多年,可曾查到背后是何人指使柳无情杀人?” “哼!这还用问吗?众人皆知,柳无情曾经自己说过,此生唯欠上官锦一个人情。能指使他杀人之人,除上官锦不出其二。但上官锦此人愚忠,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而且与本王此前并无仇怨。若说他指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