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园的大厅中。 元博走到门口时,摒退了左右,走进去客套了一番。 “摄政王驾到,请恕下官有失远迎。” 萧天云摆了摆手,正色道:“无需多礼!长话短说,本王此来只为一事。” “王爷请说!” “待粮草辎重整备完毕,本王将亲征突厥,非但要收复燕云之地,更要直入草原,彻底覆灭阿史那部。将北部草原并入我大燕版图,金面首座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 元博听此,眉目一挑,假装后知后觉道:“王爷想要亲征?臣觉不妥,太子已然无法理政,王爷若再离京,京中岂非无人镇守?关乎朝堂稳定,还请王爷三思。再者,本官只是一介法司暗卫,不通兵法。即便是随王爷去了,恐怕也帮不上忙。” 萧天云却是冷笑道:“你无需谦虚,本王已经听说了你在云州之事。以离间之计致使格尼与阿史那反目,联合张风晓的关中军突袭破城。虽阿史那部逃离时,引燃了城中火药,导致云州要塞大火,有些遗憾。但如此微妙的运筹,你说你不通兵法,未免过谦。至于本王亲征之事,乃是皇后与内阁的意思,本王也不得不从。” 元博心中微讶,亲征之事竟是上官瑛的意思? 燕云两地的大局已定,不论是谁出征收复,大概率都会得胜。 这么大个功劳,上官瑛为何要拱手想让? 再者,万宗德不是说亲征是离王自己的意思吗? 这又是哪般? 元博狐疑着,谨慎道:“原来如此,但下官终究不是军中之人。跟随王爷出征,怕是会惹来僭越的非议。况且,王爷要找人随军,岂非已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萧天云倒也听出了元博话中有话,轻笑道:“你说的是刑部的金面人?” “正是,他岂非比下官更加合适?” “呵呵,你见过太子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下官确实见过太子,但并未多言,只是按照先生的意思将他送至东宫。” “你就莫要隐瞒。太子肯定会对你说,他并无加害玥儿之心。而本王之前托你交给玥儿的那封信...便成了栽赃陷害,对吗?而红衣人回朝之后,当着内阁的面拆穿了太子的阴谋,你因此以为他便是本王的人,又是与不是?” 元博沉默,倒也并没否认萧天云此时的说法。 萧天云状若苦笑了一声,接道:“而此时燕云之地大局已定,本王亲征突厥,乃是必胜之举。收回了失地,本王必定大得人心,威望渐盛。原以为是太子布局,以玥儿为代价,求取功绩,继而坐稳他这储君之位。却不知,乃是本王暗中主导,挑拨太子兄妹之情,欲除太子而后快,并觊觎皇位。出征突厥,最大的受益者落到本王身上,因此更加确定了本王的野心。是这样子吗?” 元博眉目闪烁,似乎意想不到萧天云会如此说话,只能继续沉默。 “但你信太子的话吗?” “王爷以为下官该不该信?” 萧天云笑了笑,“其实你只需确定本王有没有觊觎皇位的野心,就知道该选择相信谁,不是吗?” 元博道:“那王爷到底有没有?”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本王还想告诉你一个隐秘。” “王爷请讲。” “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少,但胆敢提起的人却并不多。其实,在皇兄继位之前,他并非太子。先帝在位时,本王才是储君!而本王跟随先帝南征北战,颇有功绩。毫不夸张的说,以本王当时的声望,这个皇位根本轮不到皇兄来坐。” 此事,元博已经从海公公口中知晓,但此时仍是故作惊讶,道:“这…那为何后面是陛下做了皇帝?” 萧天云道:“因为父皇仙逝之前临时留下了遗诏,指定由皇兄继任。或许是因为本王当年杀伐太盛,而父皇已然戎马一生,他最后想要一位文君来执掌国祚,而非一个武皇。” “等等,你既是太子,为何又有离王之号?” “本王先是被封离王,父皇仙逝的前两年,才定下了太子之位,这并不冲突。而当时皇兄乃是雍王,封地西域四镇。后来却成了皇帝,这本就难以预料。” “那王爷提起此事,是想说明什么?” “当时本王手握五十万大军,军中将士有一半皆在我麾下,包括拱卫京都的皇城军。并非危言耸听,当年本王只要愿意,即便皇兄有先帝遗诏,若本王想起兵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这点,你应该可以承认吧?” “但后来王爷还是选择了尊重先帝的决定?” “是的!那你也就应该知道,若本王真有谋逆之心的话,当年早就起兵,何须等到现在?皇兄也必然是信我忠诚,这才会在昏迷之际,将摄政之权交予我手。那么,本王又何须故意挑拨太子兄妹之间的关系?太子若非真有心牺牲玥儿,本王何必多此一举,留书提醒你们?” 元博深沉道:“话虽如此,但红衣人该如何解释?他若非王爷的人,又怎会指认太子?太子若真有以公主为代价的想法,为何会甘愿下罪己诏?” 萧天云笑道:“你并不笨!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欲擒故纵,置于死地而后生吗?红衣人早已投靠了太子,他故意揭穿太子的阴谋,不过是一种障眼法。太子首战失利,已然失去了朝臣支持。后有皇后支持吴王入朝,吐蕃王暗中逼迫朝廷释放萧笙。皇兄若无法醒来,那么皇位人选必定会在他们三人中决出。” “太子先失了先机,只能以退为进。他自愿下罪己诏,隐去锋芒,不过是想转移矛头,让另外两位皇子的注意力放在本王身上。内阁让本王亲自出征,表面上是给了本王白捡了一个立大功的便宜。但如此一来,吴王